死了?
冉司迦完全震住,不可置信。
好比你剛得知自己升職了,接著公司就倒閉了。
她隻聽過那兩個人的聲音,沒有看見過他們的長相。
“刹車怎麼會失靈?會不會是人為的?”
不是她有被害妄想症,怎麼會有這麼巧的巧合,她的矛頭就是直指白莉莉。
綁架拐賣都敢做,製造意外隻是在之前害人的基礎上升級了。
“目前還不能確定,那輛車原本就快報廢了,刹車失靈在正常的範圍內。警察已經聯絡上他們的家屬,家屬正趕過來認領屍體,也許能從家屬的口中知道些什麼。”
冉司迦強製讓自己冷靜下來,他說得對,那兩個人是死了,綁架她的證據也不是就此一起消失了。
到達醫院時,死者家屬已經到了,哭喊一片,吵得不得安寧。
滿頭銀發的老嫗抱著辦案女民警的腿哭泣,臉上布滿皺紋的老翁不停地抬手拭淚,悲傷的氛圍盈滿了這個空間。
冉司迦不忍去打擾白發送黑發的老人,程墨京把一個也在哭泣口中喊著“弟”的婦女叫到了一邊,禮貌地說道:“有些事情想請教你,希望你能如實地告訴我們。”
婦人淚流滿麵地看向程墨京和冉司迦,眼神中防備很深。
“你弟弟出事前,有沒有跟你們說過什麼?”
“沒有。”
幹脆的拒絕。
冉司迦拿出幾張錢,遞過去。
婦人接了,還不忘用手指搓了搓,判斷出是真幣,放進了口袋。
婦人歎氣:“之前,我弟打電話說要回來給我爹媽蓋房子,因為我爹媽知道他在外麵有欠錢,就問他從哪裏來得錢,他叫我爹媽別管。”
“有說是誰給他錢嗎?”冉司迦知道不會有答案,還是問了。
婦人搖頭。
冉司迦沒有為難婦人,醫院畢竟不是什麼好地方,問不出有價值的消息就沒有做過多的停留。
事情的發展完全超過了冉司迦的承受能力,她從醫院回來後就沒再說話,默默地吃鍾點工阿姨做得飯,默默地喝程墨京泡得糖水,默默地上樓,默默……
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冉司迦睡不著,下樓翻冰箱找酒喝。
冰箱裏放了各式各樣的蔬菜和水果,就是沒有酒。
“在找什麼?”
身後的人問。
她頭都沒有回就答道:“酒。”
“你的身體不宜飲酒。”
關上冰箱門,她轉身對上程墨京關切的深眸。
“有安眠藥嗎?”
“沒有。”
冉司迦繞過他走到沙發前坐下,煩躁地亂揉著自己黑直的長發,哽咽著說出來:“我睡不著,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就會浮現他們悲傷無助痛哭的樣子。”
“那不是你的錯。”
程墨京走到她身旁坐下,握著她的手腕不讓她揉頭發。
“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冉司迦抽回自己的手,蓋壓著她滿眶淚水的雙眼。
“我知道不是我的錯,我也不是聖母瑪利亞,他們曾經綁架過我,這樣難道不是罪有應得嗎?可我就是無法承受。為什麼要牽扯上人命?這不是我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