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京言辭不善，“賀總，你是否有點管太多？”
這是程墨京今晚首次露出他的脾氣，之前領導們在他臉上，都看不出喜怒。
喝酒的都不喝了，說話的也停了下來，全部看向程墨京與賀川兩人。
難道是有過節？楊市長心下有了計較，他要記得魏老先生的提攜，對魏老先生唯一的外孫多家照顧。但也要顧及到C市的經濟支柱程墨京，也許鼎茂的一個小政策，就能導致無數人失業，失業率提高，他這個市長也不好做。
“就是隨口一問，惹了程總不高興，我自罰一杯。”賀川重新端起他倒給程墨京的酒，仰頭一口就喝下。
白酒，度數還不低，並且賀川不僅隻幹了這一杯，跟其他領導倒酒時，就喝了不少。
伸手不打笑臉人，賀川的老子賀遠航也在，程墨京沒有再發作。
私人聚會結束的時候，賀川喝高了，走路都打顫，被楊市長的秘書扶著才能走穩。
程墨京滴酒未沾，蔡淼喝得東倒西歪，被司機扶上車。
走到停車場時，賀川就開始往外吐。
一聲聲作嘔的聲音，特別刺耳。
“有幾個胃可以讓你這樣喝？”
程墨京聽到賀遠航明顯不悅的質問，回答賀遠航的，隻有賀川聲音越來越大的作嘔聲。
記掛著家裏的小嬌妻，程墨京沒有停留，上車離開。
賀遠航板著臉，看著被扶著的賀川，“你這就是自暴自棄！”
“我丟你賀市長的臉了，你可以不認我啊，再生一個兒子出來給你養老送終啊！”賀川推開楊市長的秘書，滿身的酒氣。
“你是我賀遠航唯一的兒子，從來都沒有認為你給我丟過臉，認為丟臉的是你自己。”一板一眼的，賀遠航說得擲地有聲。
“哈哈哈哈……”賀川大笑，然後突然變臉：“我也告訴你賀遠航，我隻有一個媽，那個稱作賀太太的那個女人，被你們害死了！”
“小川！”
不是賀遠航出聲製止，而是楊市長。
賀家的家事，楊市長隻知道一點，往深入並不知情，隻要魏老先生同意了，賀遠航才續弦。
能讓魏老先生同意，應該是名正言順的。
父子兩像是鬥雞一樣互相瞪著對方，楊市長也是發愁，留下他們父子兩，可能吵得更凶，沒法跟魏老先生交代。
可他留在這裏，聽到一些不該聽的，也不好。
楊市長道：“遠航，小川他喝醉了，說得都是胡話，你別跟他計較。他來C市，還沒有站穩腳跟，工作壓力大。小川，有什麼話好好跟你爸爸說，父子間哪有隔夜仇的。”
這是告別的話，賀遠航讓自己的秘書扶著賀川，賀川也沒有再拒絕，父子坐上同一輛車離開。
楊市長吐了一口氣，揉了揉眉心，賀川真跟魏老先生說得那樣，喜怒無常，根本看不懂他的內心。
上一刻還拒賀遠航於千裏之外，下一刻就跟賀遠航一起走了。
所有人都離開之後，從角落裏走出來一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