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絕症到老年癡呆，跳躍性挺大的。
醫生和專家都沒診斷出來，但是程老頭就是在流口水，那又有什麼辦法。
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他要說他是老年癡呆，醫生的病例寫出來都是健康的，那也無法阻止程老頭裝下去。
醫生專家的出診結果，是可以用來作為證據的，程老頭不承認，隻要法律承認就行了。
為什麼會有口水流，醫生沒寫著診斷結果上，但是私下裏偷偷告訴給了程墨京，是服用了導致流口水的藥，才會有源源不斷的口水。隻要藥一停下，就不會有口水了。
在醫院裏，還玩那種把戲，不是挑戰醫生的專業是什麼？
醫生也是看出來了一些隱秘，反正不管寫出來的病例是什麼，程老頭都不會認還反過來罵他們醫生的不是。
法律，不會這麼讓人來狡辯的。
這些都是程家人的事，他們該管的就管，不該管的切記不要話多。
即使程老頭裝老年癡呆裝的入木三分，程墨京還是把醫生的病例和沒有交給程老頭看的診斷書遞到了警察手中。
白紙黑字上麵寫著的，還不止一位醫生的診斷書，那麼警察會相信誰呢？
法律又會相信誰呢？
見過諱疾忌醫的，沒見過往身上攬病的，程老頭的行為，讓所有參與這件事的人都大開眼界，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一個詞簡單的形容就是：耍賴。
豪門深似海，這句話說得一點都沒錯。
警察來例行詢問，程老頭躺在床上還是那一副樣子，說能說話，就是斷斷續續的，回答警察的一個問題，緩慢到比蝸牛的速度都慢。
無恥都形容不了程老頭，他的作為，極品到可以載入史冊了。
警察這邊毫無進展，隻能從程墨京這邊下手。
麵對一個老頭，還是一個喜歡耍賴的老頭，警察們真的是有心無力了。
就在大家以為，程老頭會裝病裝一輩子來逃脫責任時，有了意外進展，錄下了程老頭和吳秀玉的對話，對話中程老頭沒有再斷斷續續地說話，每一句話都說得非常清楚。
“爸，時間很短，你認真聽我說，按照……”
“你不用說，我知道該怎麼做。冉司迦要抓著法律不放，我也不怕她，法律不外乎人情，我一個得了老年癡呆生活都無法自理的老頭，冉司迦能把我告到什麼地方去呢？什麼故意殺人罪，她冉司迦不是活得好好的，不算。我不過是對冉司迦不滿，就想教訓她，隻是老年癡呆分不清楚輕重，想著推倒書櫃嚇一嚇她。還有冉司迦是孕婦這點，她沒把我這個爺爺看著眼裏，沒有告訴過我，我不知道啊。總之，隻要我裝的像樣點，他們又能把我怎麼樣呢？跟我鬥，冉司迦她還太嫩了！”
錄音後麵有一點點的雜質，但是還是不會影響整個對話。
警察放給程老頭聽時，程老頭的口水還在流，還在裝，但是他的眼神不再那麼渙散。
能錄下他對話的，隻有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