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玄聳了聳肩,走到梳妝台前拿起了唇脂向她走去。般姒嫣見他走來又一個閃身閃到門旁,冷道:“你別過來!”易玄眉頭一皺,捉住了她的手腕,她又是一陣掙紮,“我幫你補唇脂,戌時要到了。”她猛地甩開他的手,似鬧別扭的小孩別過臉去“我偏不!”易玄有些無奈,聲音卻柔了幾分,“別鬧了。再鬧我就用嘴幫你補了啊。”
給般姒嫣補了唇脂,易玄看了眼窗外便抱起她向殷花樓飛去。微微歎息,聲音輕得仿佛是在對自己說,“真是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你這副模樣了……”
殷花樓內人山人海,大廳的席位早已全部坐滿,就連樓梯間、大門口都擠滿了圍觀的百姓。隻聽鑼聲一響,“戌時到!”一道細而洪亮的聲音迅速讓全場安靜了下來,皆將目光移向那圍著一層簾帳的戲台。就在這時,簾帳被人輕輕撩開,一個手持折扇的女子赤足走了出來,頭上的金步搖隨著她的動作一晃一晃。隻見那似蒙著一層霧的眸子掃遍了全場,見眾人皆癡癡地望著她,打開折扇掩麵一笑。“感謝各位客官在百忙之中仍抽空參加我們殷花樓的對詩大會,我是殷花樓的煙遲媽媽。我想知道,你們來到這,是為了誰呢?”
台下的人們皆齊聲答道“焚姑娘!”那煙遲故作傷心地抹了抹眼角,“居然沒有人是為我而來的哎....”語調一變接著道,“今日的對詩大會很簡單,但是呢,隻有坐在大廳席位上的人才有參加的資格。大廳內共有二十桌每桌坐五人,一會兒呢焚姑娘會在簾帳內出題,答題的順序從右邊的第一桌開始,她說上半句詩,答出下半句詩便可以留下,比如第一道題第一桌沒有人能答上,第一桌的五人全部離開,若第一桌有人答對了,答對者留下其餘的離開到第二桌的便是新的題目。客官們你們懂了嗎?”
鑼聲再次敲響,那細而洪亮的聲音再次響起“對詩大會,開始!”話音剛落,簾帳後便出現了一個戴著麵紗的紅衣女子,台下一片喧鬧,人們皆小聲議論著“喂!你看!簾帳後麵那個會不會就是焚姑娘呀!”“肯定是的啊,隻可惜又是簾帳又是麵紗的根本看不清模樣!”敲鑼之人又大聲道:“請焚姑娘出題!”台下的議論聲瞬間停止,皆全神貫注地望向那站在簾帳內的女子。
“深知身在情長在,請對下句。”如泉水般動聽沁人心扉的聲音從帳中傳出,眾人隻覺這聲音如春風般拂過他們的心湖泛起了點點漣漪,皆忘了答題。煙遲笑道:“癡漢們,答題了!第一桌的公子們心中可有答案?”見五人皆一副愁眉不展模樣,便又問下一桌,直到第十三桌才有一個聲音十分細膩的“公子”答道:“悵望江頭江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