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起笑容瞪著聶芷風。
聶芷風並未察覺她正轉怒,仍舊神氣活現地說:“我安插在葉子振身邊的人告訴我,葉子振整天罵你是肥婆,是母老虎,怕得要命,昨天聽說他爸爸不願意娶你,因為你有豔照流出來,敗壞葉家的門楣,高興得開了一個晚上的party!”
“聶芷風。”她從椅子上站起來,冷冷地問:“讓人去拍照的人是你嗎?”
聶芷風打了個冷戰,用力拍著桌子站起來,對著她嚷道:“不是我!”
“聶芷風!你要攀你的豪門我不管,你要嫁你的葉子振也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你想說我什麼壞話隨便你說,但是如果你再用這麼卑劣的手段傷害我的家人,我要你十倍奉還!當然了,比起我的車震照,你的風流史簡直是罄竹難書!如果一張照片都能讓他們取消考慮,那麼一本堪比《金瓶梅》的大戲,足以讓他們葉家永遠將你拒之門外了吧?”她走到聶芷風身邊,把外套搭在肩膀上,怒道:“如果自己的尾巴滿地都是,就別抓著別人的短處,對你沒有什麼好處,隻會自取其辱,我最後一次警告你,離夢涵遠一點!”
“喂!你這個臭丫頭!我說了那不是我做的!我怎麼會知道你把車子送給夢涵了?我怎麼會知道夢涵會用車子去做那種事?你真是奇怪了!”聶芷風一邊罵一邊追,她昂首走出去,已經被村婦打過一次了,和聶小姐糾纏一下也無所謂了,反正她陸辰星現在聲名狼藉,臉皮有一尺厚了,有什麼可怕的!聶芷風大概怕丟人,門關上之後還能聽到罵罵咧咧,但卻沒有追過來。
聽到聶芷風如此歇斯底裏地反駁,隻能說明一件事,照片的事情,果真不是她做的。
她走到門口,看到那個一臉沮喪的少年正盯著遠處看,雙手插在衣兜裏,不停地用皮鞋尖頭踩踏著厚實柔軟的朱紅色地毯,神情惆悵。
她隨手在餐巾紙上寫了孟君謠的電話號碼,遞給他:“如果你覺得在這裏做不下去了,可以去找這個人,她或許能幫你。”
“陸小姐。”他接過紙巾,有些羞澀地盯著她看,那種羞澀的眼神中,夾雜著將她和聶芷風相提並論的成分,她笑了笑:“別感激,這位孟小姐是出了名的鐵麵無私,隻招合適的人,誰推薦都不頂用。我隻是想告訴你,天無絕人之路,不過這條路隻給相信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裏的人。”
“謝謝你,陸小姐。”少年眼中泛起一陣紅潮。
她微笑著搖搖頭,走進電梯。
被聶芷風這麼一鬧,她心裏也有些堵得慌,什麼叫葉家看上了她?最可悲的是,讓她脫身的居然是那張模糊不清的露點車震豔照,這麼看來,之前一直覺得是在幫夢涵,其實是在幫自己,如果當時她立刻出來澄清照片裏的人不是自己,那現在要麵對的事情就更多了。
不管怎麼樣,現在總算是有驚無險,正如聶芷風所說,葉子振討厭她,這就是她最大的優勢。
這麼一想,煩惱便去了大半,抬頭看看天,已經是中午時分了。
看向遠處,夏青槐公司租的寫字樓高高地佇立在這條街後麵,她笑吟吟地拉了拉身上的背包,跑快兩步,如果幸運的話,能陪他一起吃個午飯。
這寫字樓的租金一定不便宜,幾乎沒有來過的她被擋在了門外,無奈之下,她給夏青槐打電話,但電話一直沒有人聽,給胖子打了一個,不到五分鍾他就下來了,咧嘴笑道:“來查崗?”
“來找他吃午飯。”她笑笑。
“跟我來吧。”胖子自然地將手搭在她肩膀上:“估計今天又是吃便當,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連你的一起訂。”
“陽哥,你妹妹啊?”剛剛還義正言辭的門衛,現在笑容可掬。
她癟了癟嘴,胖子便笑道:“誰讓我胖你也胖!怎麼了?做我妹妹很丟臉嗎?至少這棟樓裏沒人敢欺負你!”
她無奈地搖搖頭,便又問:“不是說公司有食堂嗎?”
“哪裏有!他是怕你一大早起來做便當辛苦。”胖子說話曆來老實:“現在公司維持運轉都很難了,怎麼可能還有錢去投資那個。”
她沉沉地想,爸爸說的果然不假,夏青槐實在太固執,不願意接受陸家的生意,又被紀縑打壓排擠,就算不懂生意也為他擔心,他該如何打開這個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