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澤南喜歡古奇男士香水,淡淡地噴灑一層,他常說,男人不應該是臭男人,帶著清清淡淡的香味,是一種最基本的禮貌,不一樣的人生,改變的好像隻有她一個人,不用睜開眼睛,也知道現在這個坐在自己身邊的是玉澤南。
他會在這個時候過來並不奇怪,奇怪的是他怎麼可能單獨一個人進入到自己的病房裏。
比起恐懼,心裏更好奇,現在姑媽和夢涵去了檢查身體,而爸爸好像有事被弄得焦頭爛額,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現在處於昏迷狀態,他就算要坐在這裏擺樣子也不會有人看到。沒有好處的事,他玉澤南又怎麼做?
她輕輕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吐出來。
“看看你,開車那麼橫衝直撞的,不出事才怪呢!怎麼樣?疼不疼?”一麵說著,就直接把手放在了她額頭上,緊接著又那輕聲笑道:“想喝水嗎?我給你倒。”
她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這個白癡他在幹什麼?
“夏青槐就那麼好嗎?”他顯得很癡情,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小聲說:“女人都是一樣的,總是要到最後才知道真正疼愛她的人是誰?不過這種醒悟往往都太遲了。你放心,我對你最寬容,我會一直等著你,等著你明白,誰才是真正愛你,願意為你無止境付出的人!不著急。”
玉澤南一麵說這話,一麵從旁邊的桌上抽出一根棉簽,小心翼翼地沾了水,將棉簽放在她的唇上,滿滿地塗抹著,然後笑道:“記得,醒過來一定要喝水,不然的話,皮膚就不會有那麼好了。”
她直發惡心,恨不能立刻坐起來推開他,但轉念一想,那頭還不知道爸爸到底是為什麼和人吵架,撕破臉皮,她要把蘇醒後的第一句話作為最有利的武器,感謝岑娜救了她的姓名,而不是因為玉澤南就功虧一簣。
這裏正好,她再忍耐幾分鍾,如果他做出什麼禽獸舉動,監控室裏就看得一清二楚,到時候更好說!保證他以後再也不能出現在距離她一百米的範圍內。
忍耐小小苦楚就能得到永久的安寧,這點兒小虧,她願意吃。
現在隻怕這個家夥太狡猾,根本就不會做出那麼愚蠢的事情來。
他的手中的棉簽一直輕輕地擦在她唇上,玉澤南的氣息漸漸靠近,柔柔軟軟地在她耳邊輕聲說:“陸辰星,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的,心甘情願,死心塌地。”
她隻想笑。
這個男人野心十足,卻缺乏一定的判斷能力,自己已經如此排斥討厭他,恨不能將他千刀萬剮,他卻還能有這樣的自信,敢於這樣麻醉自己。
都說男人有三種,一種是精明人,一種是聰明人,一種是愚鈍的人,愚鈍的人喜歡堅持不可改變的事,放棄可以改變的事;聰明人可以清楚地分辨可以改變的事和不可以改變的事;而精明人則是放棄不可以改變的事,堅持可以改變的事。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玉澤南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哪怕是滄海桑田她也不會再一次接受他的,而且,從一開始她就表達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沒有半點兒含糊,不管對方做錯了什麼,她都希望隨風而去,更不願意為一個男人固執地蹉跎人生最寶貴的青春的行為負責。
現在對於她來說,除了夏青槐和爸爸,沒有更重要的人。
“你不了解夏青槐,就像我不了解你一樣,可是我了解夏青槐,就像了解我自己一樣,所以,我根本都不用做什麼,隻要等一等,你們兩個很快就會玩完!”他的聲音陰柔得讓人難受,那種帶有某種幸災樂禍心理的陰險卑劣顯露無疑。
真是奇怪,他怎麼可能和那麼倔強耿直的夏青槐是朋友?他為了名利可以放棄一切,夏青槐為了心結可以放棄一切名利。
“你看到現在的夏青槐,他高大帥氣,聰明睿智,沉穩可靠是不是?尤其是現在他身上還套了成功商人的光環,更是惹人愛,你們女人都喜歡那樣的男人,成功冷傲就夠了,然後什麼也不做,等著女人來崇拜。”玉澤南十分自然地將手放在她的發絲上,輕輕扒開她的劉海,看到額頭上的疤痕,冷笑道:“你可真夠傻的!為了一個下人的孩子居然把自己傷成這樣?太醜了,在你這張完美的麵龐上留下了那麼一個難看的東西!你說說你,沒有身材,脾氣又不好,唯一值得推崇的就是這麼一張臉,居然還給你弄了個疤?你知道我聽說你受傷了,在頭上留疤的第一感覺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