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著急嗎?”她小聲問,其實這也是句廢話,家裏出了那麼大的事,不著急才怪,其實他一句也沒有對自己提起她也能理解,畢竟這不是什麼風光的事,如果要說有什麼該生氣的地方,應該是她,又蠢又笨,根本想不到有什麼辦法可以幫他。
“不著急。”他搖了搖頭,低頭看著她。
“喔。”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輕輕歎了一口氣,自己真是個既無用又無趣的聊天對象,說的除了廢話還是廢話,心裏有些疼疼的,如果現在站在他身邊的女人不是隻會耍性子的她,一定會對事情大有幫助,而她就隻能在背後暗暗著急。
“我隻是有一點兒累。”他學著她的樣子靜靜地靠在電梯壁上,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轉頭看著她:“很想,很想好好地睡一覺。”
這一眼看過來,她就像是被導彈擊中,除了那一瞬間的爆炸,旋即騰起的巨大煙霧也將她徹底淹沒其中,心瞬間被酸痛徹底吞噬。
好險!她差點兒又淪陷了,她用力握緊雙手,用指甲將自己的手指摳得生疼,強忍住隻想不管不顧地跑過去用力擁抱他的衝動,忙將頭低下去淺淺地笑,笑得五勞七傷,眼淚湧上來。
他是該累的,現在一定後悔到了極點,一個不懂事的女朋友就是個沉重的負擔,女友不是寵物,隻會乖巧賣萌卻一點用也沒有是種罪過,她除了呆呆傻傻地、用力地愛他,她還能做什麼?
“對不起。”她低低地說,她的手握得太用力,已經開始發抖。
他向她走了兩步,眼睛一直沒有離開她,電梯門打開,他百米賽跑一樣衝了出去,回頭對她喊:“等我回來!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又是要談談,不!她一點兒也不想和他談,她寧願現在就逃走,也不願意親耳聽他說後悔,一陣冷風吹過來,她的眼淚蕭然落下,從不知道失去一個男人會如此痛,像是身體的某一個部分被硬生生地撕扯下來,鮮血淋漓,不忍直視。
夏青槐啊夏青槐,為什麼要讓我認識你?
她木然地站在冷風中,靜靜地看著他遠去的方向,用力擦拭著眼角的淚水,隻是,越擦越多。
“小凡。”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後麵叫她,將她即將決堤而出的悲楚全都逼了回去,她循聲望去,胖子把玩著自己的手指,揚起頭眼睛看她,:“我就知道你一準兒會回來的,想當初你從去法國的飛機上都能回來,現在你也不會隨意拋棄青槐。”
她用盡了全力才讓自己不哭出聲來,眼淚不停地流,她不得不用手捂住眼睛,聲音沙啞地問:“好巧?”
“不是巧,我是專程過來找你的。”胖子向前走了兩步,低聲笑道:“能給我一點時間嗎?”
這太失態了,她全力在夏青槐麵前擋住了眼淚,此刻卻怎麼也收不住,全世界都崩塌了一樣,她隻能用自己的手擋住眼睛,靠在電梯的一個角落不停地流眼淚,咬住嘴唇,最後的堅持是,不能哭出聲來。
胖子在她麵前晃來晃去,急得手足無措,咳嗽了很多聲,又不停地歎氣。
從包裏掏出鑰匙,卻根本沒有辦法伸進鑰匙孔,胖子上前,小聲說:“讓我來吧。”
門開了,她將背包扔在玄關,快步向前坐在沙發上,扯過一個沙發墊子,將臉靠在上麵,她現在已經奔潰了,而且崩潰得很難看,麵前的卻是一個嘴巴最不關風的人,唯一慶幸的是,他是夏青槐的兄弟,卻也是願意為她保守秘密的朋友。
“胖子,別告訴青槐,好嗎?”她甚至不好意思睜開眼睛,隻是喃喃地說。
“放心吧,你讓我不要說的,我什麼時候說過。”胖子局促地坐在她身邊,幾次伸出手來卻又不好意思放在她肩膀上,想了好久,才抽出一張紙遞到她麵前說,“給!”
她接過紙,緊緊地握在手裏,仍舊不敢把頭抬起來,這太丟人了!她那麼大的人了,連自己的情緒都沒有辦法管理好,哭得稀裏嘩啦的。
“是這樣的。”胖子說到這裏,沉默了一會兒才又笑起來,“我不是個好人,而且很好色!你是知道的,喏!我不說假話,你親眼見過我們家裏的那些***,全都是我的!”
“啊?”這話聽起來怪怪的,她將頭抬起來,用力吹了一下鼻子,睜著一雙水蜜桃似的眼睛盯著他,真搞不懂,這個時候說這些,有什麼用?
他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不停地咳嗽,然後才訕訕地笑:“老實跟你說吧,那天晚上的兩個女人都是我叫的,從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回來,我看母豬都是雙眼皮兒,更不要說那兩個女人了,我那是一時糊塗想玩兒得刺激點,被你問了之後怕被笑,所以就栽贓到青槐頭上去了,他那個人,是也是那樣,不是也那樣,反正都不會解釋,我是真的不知道會害得你們兩個人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