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她的飯粒噴了出來，直奔他而去，幾粒黏在他臉上，其餘的多少都跑到他盤子裏去了，他若無其事地繼續吃，倒是她有點兒不好意思，忙用手兜住嘴，避免再噴出來，擺手叫侍應生。
“有什麼關係！你的口水都吃過，這個算什麼！”他拉下她的手，頭也不抬，連續吃了幾口。
她用力嚼著嘴裏的飯粒，心裏泛起了嘀咕，還以為那天和雲蔚談得挺好的，誰知道還是出了這種事！一邊憤憤不平地嚼著飯粒，一邊食不知味地摳著他的手，他抬起頭來問：“怎麼了？”
“不是說好的嗎？要讓我陪她過去的，怎麼這才過了幾天的時間，說不要我去就不要我去了！”這種被嫌棄的感覺一點兒也不好，再怎麼說她也是在法國生活了那麼長時間的人，別的不說，餓的時候總能給她做頓飯吧？夏青槐開口就說不要她去了！
“別激動！你不是說要保持優雅的嗎？那麼大聲說話，別人會笑你的。”他快速吃完自己盤子裏的飯，喝了一口水，拿出煙來點燃，抽了起來。
切！這裏附近全都是大聲說話的人！她用力將勺子插進飯裏，他要談那麼重要的事，不如就在家裏叫個外賣好了，還說要出來吃飯，結果沒定位子被人家拒之門外，隻得跑到小攤上來。
“為什麼？”她問。
“女人最傻的時候就是問為什麼。”他聳了聳肩膀，帶著戲謔看她。
她嘟著嘴，揚起兩條眉毛，哼了一聲。
他輕佻地朝她吐出一個煙圈兒，輕聲笑道：“是雲蔚提出來不要你過去的。”
“我就是問你為什麼她會說這個！”她有點兒著急了。
他伸出手輕輕地捏了一下她的臉：“你的休學申請不是還有一年嗎？讓雲蔚先過去，你等過段時間再過去一趟。”
過段時間過去就算了，還一趟？
她眯著眼睛看他。
他已經眉開眼笑：“和我在一起不好嗎？”
她的所有怒氣都被這句話給壓住了，忍不住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輕輕地點點頭，愁眉苦臉地說：“能和你在一起當然很好了，其實我也舍不得和你分開，你知道的，你這個人就像是個腐爛的食物。”
“說錯了吧？”他笑容不改。
“就是！往那兒一坐，蒼蠅就自己跑過來嗡嗡嗡嗡地繞著你轉！”她皺著鼻子，把嘴嘟的老高。
他笑著搖頭。
她又說：“不過我也知道，雲蔚現在很艱難，還要一個人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又要適應環境，又要交新朋友，不容易，如果我也過去的話，至少有個人跟她說說話，肚子餓的時候有人給她做飯。”
他輕輕握住她的手，笑著問：“為什麼對雲蔚那麼好？”
“他是你妹妹啊。”這個還用問嗎？她白了他一眼，“這樣吧，我去一趟，明天就告訴她，我也會一起過去的，保證不打擾她的生活，把我常去的地方帶她去一遍，順便讓我的朋友們照顧她。我給她找個比較好一點兒的公寓，住的都是女生，每個人都很和氣的。”
他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
“哇！”她叫了一聲，咧嘴說：“能別整天把我弄得不停地叫嗎？”
他笑出聲來，兩隻眼睛火辣辣地盯著她看：“你真的不用去了。”
她低頭不說話，話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他還是不鬆口，可見並不需要她多事。
“我跟你說實話吧！其實雲蔚說不要你去的時候，我心裏也很高興，她長大了，也更堅強了，另外我可以不用和你分開。”他輕聲說：“到時候我們兩個人一起送她過去，去認識你的朋友，幫她找公寓，找吃飯的地方。”
她想到都開心，他可以一起去法國！忍不住咧嘴大笑起來。
他拍拍她的頭：“順便去你的學校，再辦一年休學。”嘴上是這麼說的，可是心裏還是有點兒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非要說送她去上學的！現在恨不得天天都拿到自己身邊拴著。
“為什麼？”她問。
“等生完了孩子再去。”他語調中的平淡害得她被自己的口水嗆得咳個不停，他都已經想到那麼遠了！
他用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低聲說：“我們在一起也不止一次了，你就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嗎？”
說真的，還真是沒有。
她漲紅了一張臉，語塞了半天隻能幹咳。
“我們走吧。”他牽起她的手往外走。
一個孩子？長得和他一模一樣，集合兩人所長的小孩，應該很好玩。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