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雅瑜不是個會吃虧的主,之前一直在咬牙罵人,現在一下子被激怒,徹底撒起潑來,站起來就張牙舞爪地跑過去,一下子就揪住了聶芷風的頭發,一邊打一邊罵:“該死的****、狐狸精,賤女人!你去死吧!”
店裏又是一團亂,隻聽到東西劈裏啪啦往下掉,那個聶芷風居然沒有還手,被揪著連扇了好幾個耳光,依然是他不動不搖,最後索性將手裏的包扔在沙發上,嗤笑道:“我是****,狐狸精,賤女人!你是****,狐狸精,賤女人的女兒,你說你是什麼東西!還不如我呢!”
鄭雅瑜已經被激怒,這句話一出,無疑是雪上加霜,火上澆油,鄭雅瑜絕對沒有手下留情,直接把聶芷風往死裏打,她下手狠毒,一巴掌過去,聶芷風的臉就紅了一大片,而且還有很明顯的巴掌印,扭打過程中,聶芷風咬牙切齒,並不叫疼,也不求饒,甚至不反抗,卻隻是不停地推著鄭雅瑜的身子去撞貨架,還故意用腳去踩爛掉在地上的東西,好端端的一家店,轉眼就一片狼藉。
不能讓她們兩個人這麼打下去!
她眼看鄭雅瑜用手打還不過癮,又舉起了一旁的一個大水晶花瓶,這還了得!這東西下去,聶芷風還不當場沒命?
“快別打了!”她大聲喊,回頭再看,草莓會的會員朋友們已經站在門口了。
金墨和曾瑞蘭跑進來拉住她,一溜小跑將她拖出來和大家站在一起,然後金墨就似笑非笑地小聲提醒她:“辰星,我看我們還是不要管她們了,我們不方便插嘴,畢竟,那是她們鄭家的家事。”
她說得相當含蓄,但擠眉弄眼的樣子已經明顯表現出鄙夷。
家事?回頭看了一眼扭成一團、髒話連篇的兩個人,她低聲問:“她們什麼時候是一家人了?”
鄭雅瑜的爸爸鄭錫是連鎖西餐廳的老板,聽說沒有別的愛好,就喜歡玩兒個女人,一共有三房姨太太,還有一個正房,加起來四個女人,一共生了六個孩子,四個兒子,兩個女兒,鄭雅瑜是最小的,據她所知,鄭家所有的兒子都已經結過婚了,而且最大的那個,年紀都已經五十多了,最小的兒子也有四十挨邊兒。
這太荒謬了。
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而事實證明,現實永遠比想象更可怕。
“你還不知道嗎?辰星?”曾瑞蘭吃驚地看著她,“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你怎麼會不知道呢?”
她不在這個圈子已經好久了,曾瑞蘭的表情浮誇到她都覺得過分,便輕輕地笑問:“怎麼回事?”
“現在的聶小姐,是鄭老爺子的第四個小老婆,就在昨天,我們家在廣場的店開門,當時那個鄭老爺子帶著聶芷風進去了,出手相當闊氣,隻要是聶芷風掃了一眼的,全都送到山頂道去了!後來我爸爸聽人家說,聶芷風走投無路,就跟了鄭老爺子,她是最風騷的狐狸,口甜舌滑又會玩兒,哄得那個老爺子幾天的時間,又是在山頂道買豪宅,又是買跑車,還給了一張不限額度的金卡,隨便刷,反正現在聶芷風是水鬼升城隍,今時不同往日了!大家都在說,她這是算是攀上高枝兒了!”金墨抿著嘴說,輕哼了一聲,不知道是嫉妒還是鄙夷。
一旁的方曾瑞蘭也補充,“我們見店裏有個十六萬幾的電視機,聶芷風去了隻是用手指了指,立刻就送到她客廳裏去了!這鄭老爺子平時就是個鐵公雞,一毛不拔的,你們看雅瑜就知道了,給我們一張破卡,能打九折?說出去真是好笑!她每個月隻有兩萬塊的生活費,夠幹什麼的呀?吃頓飯都嫌少,買衣服就更不要說了!你看到她手裏拿的那個包兒了沒有?是我不想要了給她的!還每天拿著出來顯擺,多好笑!要說也怪,這鐵公雞怎麼碰到了聶芷風手上,就一下子變得豪爽起來,全不在乎錢的樣子!”
她特別沉重,鄭錫!鄭錫已經六十八了!
聶芷風是不是瘋了?她跑去跟著一個妻妾成群的六十八歲的老頭子!而且還有四五個女人圍著一起搶!真是圖人家的錢了!她今年才二十歲!鄭錫做她爺爺都夠了!
從小家裏沒有女人,媽媽不在了,幸得爸爸疼她,自小也不吃什麼苦,接觸最多的女人就是三個,瑣碎嘮叨的九嬸、道德楷模姑媽、唯唯諾諾的夢涵,沒有一個是拜金女。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她看到聶芷風如此為金錢和複仇犧牲,就像吃了一隻蒼蠅,心裏隻是幽幽地想,如果那天她再早兩步找到她,明確地告訴她自己會幫她,是不是會好一點?雖然不可能讓她用錢這樣揮霍來買回被人羞辱盡失的尊嚴,至少能給她找個工作,找個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