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車子及時刹住了。
她被警察叫下車,正吹酒精測試器,這才瞟見剛剛一直在後麵跟著自己的那輛車子從上麵一層的橋上經過,加速離開了。
盡管因為“說假話”被訓斥了很久,還吊銷了駕駛證,她心裏卻是相當踏實的,捧著一瓶水坐在警車上等人來接,一直在費解,就是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警察從陵園到高速路口巡查了一遍,並沒有看到她說的那輛滾下公路的車子,也沒有側翻在公路上的,警察隻以為她要麼喝酒,要麼吸毒,不過最妥當的解釋還是她這個無聊的富二代開著老爸買的車子在路邊飆車,現在被警察逮住了,就滿口胡言亂語求開脫。
範東安趕過來又找到了人求情,沒喝酒,沒吸毒行政拘留就免了,但駕照是找不回來了,還規定兩年之內不得重考,對於範安東來說,這已經是很嚴重的懲罰,可對她來說,這不過是小事,現在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範安東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手裏的東西,然後小心翼翼地放在銀行保險箱裏,低聲說對她說:“這種東西,你是怎麼找到的!”
過程很是曲折,說起來費心又費神,還浪費時間,她便低聲說:“這個我有辦法解決,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要盡快把這件事公諸於眾!利好消息一出,我們立刻就能動手回購股票。”
範安東沉沉地歎了一口氣,小聲說:“這個我不太懂,現在老紀也住院去了,我們這是一灘散沙,沒有人統領,沒有人規劃統籌,根本不可能做什麼!現在我們情況那麼糟糕,不能再犯哪怕隻是一點點的錯,任何小錯誤都會是致命的打擊,尤其是你已經把陸家的全副家當都押上去了。”
她沉沉地看了一眼鎖好的櫃子,然後篤定地說:“我相信青槐會回來的!現在他的命和我們的命全都捆在一起,我們大家有一個共同的敵人!”
範安東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夏青槐真的可靠嗎?他之前和老爺有那麼大的誤會,到現在都還沒有解開,如果他想害你們,這個時候正是最佳時機!”
她輕輕地搖頭,他不相信夏青槐是個那樣的人,在自己的真實身份上,她的確是騙了他,但對他的感情絕對是真摯的,她也深深相信他平日展現的那種大度和善良會讓他改觀的。
範安東想了想,便說:“我們現在不如先發製人,不是有那麼多人想搶這個湯譜,我們索性把它直接公開,讓所有的人都知道這是八珍堂的東西!”
“我也有這個想法。”她點頭,“天一亮就公開吧!我就在這裏等你,找個古籍專家來,我們開個記者招待會,找幾個和我們關係不錯的媒體,把我們八珍堂持有八珍湯原譜配方的古籍的消息發布出,然後再做個高仿真的版本放在我們的展室裏,以免夜長夢多。”
兩個人合計一定,事情的進展相當順利,不過就是半天的時間,範安東通知人準備開記者會,出於之前公司裏有內鬼的考慮,他們兩個對誰都沒有提起。
下午四點,八珍堂的記者招待會準時開始。
因為之前的停牌風波,所有的人都格外關注,要說的內容成了最大的懸念。
範安東將原譜原方擋住了後半邊,然後公開給媒體拍照,證明八珍堂是名正言順地持有八珍湯的湯譜原方,十分轟動,記者會隻是短短十幾分鍾,不到半個小時,全國主流媒體全部開始報道這件事,立刻就成為了當天的新聞大頭條。
媒體輿論一片嘩然,小股民議論紛紛,這件事如同一劑強心針,讓八珍堂上上下下都活了起來,公司裏到處是忙碌的身影,之前歎氣憂慮的人幾乎看不到了。
她心裏卻高興不起來,夏青槐的電話始終打不通,她心裏清楚,這件事是她對不起他,那是他的東西,雖然他給了鑰匙,但不代表她可以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就私自使用,而且還對外公布,他能不能理解她內心的焦灼,正是因為怕丟了他的東西才這麼做的呢?
憂心忡忡之下,她隻覺得自己更加頭暈目眩,那可惡的低燒,在經過了一夜的潛伏之後,終於又囂張起來,她癱軟在沙發上,靜靜地抱著他的枕頭,眼淚一串串往下掉,夏青槐,你怎麼還不回來?
門鈴響了,她用盡全力才撐著自己走到門口,卻再也支撐不住,暈倒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