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拐賣了你,你那個凶巴巴的男人還不把我追到天涯海角去啊?”他搖頭隻是笑,低聲說,“哎,你不是沒吃晚飯嗎?餓不餓?我給你做點兒好吃的。”
“他現在巴不得我被人拐賣了,省得他還要為我心煩,整天擔心我會不會出軌!”她無奈,看著他眼角的青紫,有些不好意思。
“這點你要理解他,有個漂亮老婆的男人,多數都會有這樣的想法。”司徒博南其實挺會說話,這樣一句,不要說她心裏舒服,就連對夏青槐的怨恨也銳減。
“你不生氣嗎?無端端挨了個打。”她問。
“我每天都要麵對這種毫無理由和頭緒的襲擊,習慣了。”他咧嘴笑,不知道怎麼回事,笑容中總帶著一絲惡毒。
“你總是喜歡和男人的漂亮老婆聊天嗎?”她回敬他。
“對一半錯一半,我總是喜歡和漂亮的寶貝兒聊天溝通,通常這樣的寶貝兒都是有主的,所以常常受到攻擊。你明白了?”他揚起眉頭,笑得相當隱晦。
她猛地想起他口中的漂亮寶貝,立刻怒道:“你當我是那些野生動物嗎?”
“嗬嗬。”他笑,“這一點兒都不奇怪啊,人就是動物的一種,是子集,我沒說錯吧。”
“算了。”她搖頭,然後猛地意識到什麼,忙說,“我知道你是幹什麼的了!你是專門販賣野生動物的!你怎麼那麼惡毒?”
“我的職業是和動物有點兒關係,也和賣有點兒關係,不過不是賣動物。”他將遊艇緩緩停在海麵上,一輪明月在天空中孤寂地懸著,星星很少,真是可惜了,這樣海天一色的地方,看星星是最棒不過的好去處。
她坐在船尾的舢板上,仰頭看天。
如果她早一點兒在他麵前表明身份,或許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尷尬而無法化解的局麵。
“喂,你坐一下,我去去就來,不要說我沒提醒過你,可千萬別下來,有洪水猛獸!”他做出一個想咬人的動作。
“你不就是要洗澡嗎?我沒什麼興趣。”她的注意力集中在他房間裏的一副照片上,“別說我對你沒什麼興趣,就算是你對我有興趣,我對你不客氣。”
“好嚇人。”他拍拍胸脯,抿嘴笑道,“我隻是希望你能高興點,天地良心,真的對你沒什麼非分之想。”
他是這個世界上已經絕種了的奇怪男人,憤世嫉俗得讓人牙癢癢,坦然快樂得令人嫉妒。
她看著遠處的淺色水母伏在水麵上,帶著深深的惡意,隻要被蟄上一下,鐵定去掉半條命。
迎著海風,站起來,深吸一口氣,也許司徒是對的,但是對她來說,不是所有的愁緒都能夠隨著小風被吹散,哪怕來的是一個九級颶風,她隻怕也會想,夏青槐會在什麼地方,他是不是安全。
中毒了就是中毒了,所有他的壞都記不住,唯獨他的好在心裏紮了根,長得枝繁葉茂,每當她又一萬個理由想要放棄他的時候,腦海裏的這顆大樹就會落下一萬零一片葉子說服她要堅持。
她就在這種截然不同的選擇中左右搖擺,最終還是越陷越深。
自己也討厭這種忍耐和搖擺,可是怎麼辦呢?她就是下不了決心,他是她不好過,可是他自己也沒有過得太好!玉澤南說,他常常夜不歸宿,的確,他在辦公室裏麵有一個私人休息間,自從她走了之後,另辟蹊徑擴建出來的,專門用來晚上休息。
這也成了他尋歡作樂的一個最佳佐證,她心疼難忍,忍不住輕輕地搖頭,此刻的愛情,正如眼前的水母群,看起來淒美又溫柔,實際卻帶著致命的毒藥,讓人昏迷,讓人淪陷,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攻擊的機會。
轉頭過去,猛地迎上司徒的目光,嚇了一條。
“我都站在這裏十分鍾了,你一個人發什麼呆?”他將一個小包扔在甲板上,從裏麵抽出一個相當專業的魚竿。
用很瀟灑的姿勢甩出去,然後悠閑地將腿搭在欄杆上,輕輕地笑著看她,輕描淡寫地說:“離了吧。”
“你這個瘋子。”她搖頭。
“執著無法改變的事,你才是瘋子吧?以為你們夫妻隻是生活得比較狂野,現在才知道,原來這麼不痛快。”他笑,“喏,我是個局外人,站在朋友的立場上看,他的確是個不錯的男人,所以你嫁給他了,可不是所有的婚姻都會像是童話,過程艱辛而結局隻有一句話,幸福的生活涵蓋太廣了,大多數人都沒有徹底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幸福,怎麼可能把所有的幸福都壓在一個婚姻上?一旦失敗了就各種諷刺婚姻,那是婚姻的錯嗎?”
“你這命題太大,我不參與討論。”她靠在欄杆山個,盯著那個魚鰾隨著波浪輕輕地搖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