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地擦拭著手上剛剛沾上的殘酒,抬頭看著她笑了笑,聳了聳肩肩膀。
不知道怎麼回事,又一次恢複了無言的尷尬。
“不早了,我們睡吧。”他說。
“好啊,好。”她站起來,將空酒杯放在桌上,自己也覺得奇怪,以往不過隨便幾杯就醉得不省人事,今天連續喝了兩杯,也還是沒有衝破僵硬的尷尬。
又不是沒有那什麼過,而且,每一次都是她主動,她先吻了他,他先勾搭她,怎麼現在就提不起勇氣?隻差臨門一腳,她要不裝醉,往他懷裏一靠,但她就是沒辦法做,而且,局促得要死。
前所未有的羞澀讓她倍感煎熬,她扶著桌子從地毯上站起來,悻悻地笑,然後走到自己房間門口,轉頭看著他。
他站在她身後,靜靜地看著她,眼神火花四濺。
“你,要不要過來坐一會兒?”他跨大步過去,先打開了他自己的房門。
任何一個有思維的女人都該反應過來,他灌她喝酒,又邀她去臥室坐坐,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但她現在已經不是個正常人,心裏有些思緒是雜亂無章的,以至於嚴重影響了判斷力,身在其中,反倒遲鈍得讓人著急。
“我,好累。”她輕輕地搖搖頭,“改天吧。”
這句話一聽就讓人覺得好笑,她恨不能咬斷自己的舌頭,這算怎麼回事?又不是一對比鄰而居的陌生男女,什麼叫改天吧。當然,愚拙的辰星小姐就隻想到這話說得顯生分,但卻根本沒有想過,她到底拒絕了什麼。
他臉上寫滿了失望,卻也不勉強她,隻是輕輕地點點頭,這種情況下,如果是以前的話,他會二話不說就上前摟住她狂吻一通,但現在,他猶豫了。
在沒有她首肯的前提下,他無法僭越,就像被寵壞的孩子,一旦要獨立自主,是沒有辦法的拿主意的,她一向乖巧聽話,上次碰到那樣的情況,不動聲色就走掉了,他依然想上前摟住她,可是怕她再一次消失,他很沮喪,不得不說,自己連找她的時間都沒有。
“明天見。”她說。
“明天見。”他回答。
她把門輕輕地關上,滿腦子沉浸在少女般恍惚的幸福中,重重地坐在床上,靠下去,隱約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嗅覺被無限度擴大,她對這種牌子,這種味道的沐浴露充滿了依戀。
他在這張床上躺過!
旁邊的門開了,她的神經全都崩了起來,他會過來推門嗎?
門被推開,他探頭進來,低聲說:“我出去一趟。”
“公司又有事嗎?”她站起來,傻乎乎地問。
“不是。”他將門全都打開,整個人擋住了門,看著她笑,“玉澤一直打電話過來,說讓我過去一趟,今天晚上是他的生日,我去去就來。”
她心裏不是滋味,跟在他身後,默默地看他穿上了外套和鞋子。
“我,很快會回來的。”他靠過來,盯著她看了又看,然後拉開門。
“等等!”她跳下玄關,伸手拉住他,“你喝了那麼多酒,還要開車嗎?”
“我不開車,司繼峰過來接我。”他輕輕地笑,低頭看著她仰起的臉,情不自禁地低下頭,隻想在她唇上輕輕印下一個吻,但四片唇一旦碰上,立刻就是難分難舍的糾纏,他貪婪地將舌頭探入她口中,野蠻地吮吸著她口中的蜜汁,喘息逐漸粗野起來。
她恍惚間被吻了去,恍惚間一切都失了守,一陣陣的悸動和激流穿過她的血管,直奔心髒,轉眼就流遍全身,她伸出手來摟住他的脖頸,踮起腳尖湊上去,熱切地回應。
“哇哇哇!結婚都半年了還那麼恩愛!真是了不起!真是了不起!這大門兒都沒關,在大門口抱著就這麼表演!我要是再晚來兩步,估計能看到更好看的東西!”司繼峰在車上大聲笑著,拍著手跑過來,一副誇張的樣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不是說去了法國,要半年才回來嗎?”
兩個意猶未盡的人被迫分開,含羞看著跑到麵前來看熱鬧的司繼峰,司繼峰整個人胖了一圈兒,想來也有很長時間沒看到他了。
麗花在車上,拚命揮手,抹胸晚禮服露出半邊圓潤豐盈的****,但被毛茸茸的狐狸披肩擋住了春光,顯得無比貴氣,她興奮地叫著:“小凡!美女!他們都說你瘦了之後特別漂亮!今天看到了,是真的!”
被看到了,自然沒有辦法再找借口,於是隻有上了車,一路上,麗花都在不停地問東問西,她還沉浸在那個火辣辣的熱吻中,一時間回不過神來,不管麗花說了什麼,一味隻知道嗯,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