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接二連三地被發現,安保公司的攝像頭被人動過手腳,每天隻要過了淩晨兩點,立刻就會被鎖死,固定在同一個畫麵上,也就是說,她看到的景象是不會被錄下來的,所以,所有的人都啞口無言,包括之前言之灼灼說她刁蠻難相處的人,她用壓倒性的優勢站在了勝利的一麵,可是卻沒有任何的喜悅感可言,相信了她也無所謂了,反正她親眼所見,這些人是將整個園子都認真找過一遍的。
夏青槐從外麵回來,胖子也跟著回來了,在城裏繞來繞去找了幾圈兒,一無所獲。
九嬸燉了一鍋雞湯,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大家圍坐在一起卻毫無胃口,尤其是爸爸,總有些出神。
“喝湯,陸先生。”九嬸把湯放在他麵前,每個人都盛了一碗,又主動盛飯給大家,陸湛接過碗,喝了湯,然後將碗放下,開口說,“這樣,青槐,你和辰星搬到小鎮上去吧!我今天晚上就住到城裏去,九嬸先回雲海那邊去也行,跟著去辰星他們那邊也行,反正房子都很大,這裏是不能再住了,吃過飯就走!”
“爸爸。”他放下碗,小聲說,“一起到那邊去吧!你也說了,房子很大,這個時候,大家更應該要住在一起!”
陸湛猶豫了一下,苦笑道:“讓娜娜和你們在一起就好了。”
“爸!”她不悅,放下碗筷,皺起眉頭盯著他,“你以為那個人針對的隻是你嗎?他針對的是所有陸家的人,你一個人離開也沒有意思,隻會讓我們更擔心!反正我不同意你一個人住,要麼都走,要麼都留下。”
這麼明顯的調虎離山,明顯是想犧牲自己來讓大家安全的意思。
“妹妹。”好久沒有聽到爸爸這樣叫她,心裏一陣煎熬,忍不住輕歎了一聲,不等爸爸開口,自己就已經搖頭,“沒有人會出事!沒有人!我們都會好好的!不管那個人是誰,不管他想做什麼!我們問心無愧,為什麼要怕呢?”
“辰星說得對。”岑娜扶住他的胳膊,小聲說,“你真的犧牲了自己,隻會給我們帶來痛苦,別的什麼也沒有!已經被他害了那麼多次,你覺得他真的會因為殺了你就得償所願嗎?”
陸湛不說話了,埋頭吃飯。
趙世竟推開門跑進來,兩隻腳上全是泥,咧嘴笑道:“你們幹嘛每個人都愁眉苦臉的,嘖嘖,這湯好香!”
湊過來就自己找了個位子坐下,九嬸忙遞給她一碗湯。
趙世竟將所有的湯全都一口氣喝幹,才笑著對陸湛說:“姐夫!別煩了!我已經想明白了!那個人和你的老朋友是什麼關係!”
所有的耳朵都被打開了,所有的人全身都繃緊,看向趙世竟。
趙世竟一本正經地拍著胸脯,低聲說:“是這樣的,你們想,有人說是姐夫的老朋友,可是到現在為止,一個認識的人也沒有真的出現,當年還剩下的人,就是失蹤了的司徒靜和青槐的媽媽,青槐媽媽可以排除,司徒靜就是唯一值得懷疑的對象,你們有沒有想過,那個男人!那個男人說不定就是做過變性手術的司徒靜!”
陸湛先笑了,然後夏青槐也跟著笑起來。
趙世竟想出來的事相當天馬行空,陸湛和夏青槐之所以笑,並不是在嘲笑他的想象力太過,而是他們都見過雨澤靜。
玉澤靜絕對沒有一米八幾的大高個,也不可能壯碩成這個樣子,有些事可以通過後天彌補,但有些事是先天注定的,沒得改,那個男人是誰不知道,但確定不會是玉澤靜。
一陣說笑之後,原本緊張的氣氛也漸漸寬鬆了下來,大家閑談中悠閑地準備東西離開。
夏青槐的電話響個不停,他接通了電話,臉色大變。
是陳嘉言打來的。
那個男人從救助站裏逃脫了,借口上廁所,從五樓的廁所爬出窗戶,然後沿著空調往下跳,一轉眼就沒了影,等看守的人發現,早已經過去了十分鍾。
監控隻能看到他沒入了人流,沒打車沒上公交,隻是一個勁兒往人多的地方去。
這個人實在狡猾。
“抱歉了,青槐。”陳嘉言說,“我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再跑去找你們,不過你們要做好防備。”
掛斷電話,夏青槐立刻招呼大家上車,卻發現岑娜已經躺在沙發上動彈不得了,緊接著是陸湛,然後是趙世竟,然後胖子,最後連他也覺得渾身癱軟無力,頭腦無比清醒,但身體卻完全不受控製。
該死!就連廚房裏還在洗完的九嬸也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空氣中彌漫著一陣陣淡淡的清香,安靜得沒有一點兒聲音,所有的人都躺在地上,動彈不得,唯一能挪動的,隻有眼球。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