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說話不算話?”她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拖延時間,也顧不得害怕,便直接往前走了兩步,冷笑道,“你剛剛不是說,隻要我猜對了你的身份,你立刻就自殺?”
“小丫頭,別和我胡攪蠻纏。”他冷笑,罵道,“我就是靠說話混飯吃的人,如果每說一句都認真地履行,我做幾輩子也做不完,你還願意相信我,你真是可愛。”
“你是玉澤南的爸爸沒錯吧!”她隻有強硬地堅持,一步不讓,要知道,現在這個時候,她隻要退一步,便是所有人的性命都不保,被逼到這種份兒上,不勇敢也不行了。
“你說錯了,小丫頭!”對方聽到這裏,忍不住大笑起來,看起來是挺得意的,但卻掩飾不住蒼白和落寞,甚至笑得有點兒肺活量不足,作為一個最後還站著的壞人,徐昆也有脆弱的一麵,他向後趔趄了兩步,這是他今天晚上第一次向後退,悶悶地指著躺在地上的陸湛,“我不是玉澤南的爸爸,你爸爸才是玉澤南的爸爸。”她忽然覺得一切都有了答案,和媽媽說起這件事的人,應該就是徐昆本人!沒有誰說這件事比他說出來更讓人確信無疑了,這就是解釋了為什麼爸爸說媽媽不是個斤斤計較、偏心偏聽的人,卻為別人的一句話和他產生那麼大的隔閡!
“你可真夠狠毒的!就是因為想謀取我爸爸的財產,一個人獨吞八珍湯的湯譜秘方,所以才故意這麼和我媽媽說的吧?想讓她來牽製我爸爸,你好找事,可你萬萬沒想到,她知道了這件事之後一聲也不吭!”她一想起這個就覺得憤怒,“就為了個湯譜,你至於嗎?甚至連自己的老婆和兒子都出賣!”
“這個你就錯了。”徐昆開始墮入回憶無法自拔,忍不住開始反駁,“我是真的愛她,我坑蒙拐騙那麼多年,第一次動了偃旗息鼓的念頭,玉澤靜,她是那麼漂亮的女人,小丫頭,我告訴你,你要恨就恨你爸爸!如果不是他對玉澤靜下手,我想,我們這輩子都會相安無事!而夏震也不必死!”
夏震不是林可久害死的,也不是死於車禍,而是被徐昆殺死的!
她穩住心神,轉頭看過去,夏青槐的眼睛已經開始冒火,她轉頭低聲問:“為什麼你要殺夏叔叔?”
“他不死,陸湛如何把所有的積蓄都給我?我頭上戴著那麼大的綠帽子,給人養孩子養到快十歲,一百萬?補償給我是天經地義!”徐昆冷笑道,“不說你爸爸蠢,夏震也蠢,隻是聽我說,連電話也懶得打一個?”
她苦笑:“你怎麼就那麼肯定玉澤南不是你的兒子?瞧瞧他那個陰險毒辣的樣子,和你簡直沒有兩樣!”
“陰險毒辣?”徐昆又笑,笑得瘮人,“他還差得遠了!換做我,一個背叛了我,跟了別的男人的女人,就算再愛,我也不會心慈手軟!打斷她的腿,看她往哪裏跑?挖掉她的眼睛、誰讓她有眼無珠!劃開她的胸膛,看看她到底有沒有長心!”
她徹底蒙住了,過了好半天才喃喃地問:“你用那麼殘忍的方法殺了你的妻子?”
“不要提那個賤女人!”他擺手,咬牙罵道,“死有餘辜!”
被打開了記憶的閥門,屈辱和痛苦隨之而來,即便已經讓玉澤靜徹底消失,讓陸湛手無縛雞之力,讓陸家雞犬不寧,好像還不足以償還他所受的委屈似的,在激憤之下,似乎也忘了,就算他擋住了那條路,警察隻要稍加時間,也是能打開的,他為了複仇的過程更爽快,打算活殺所有的人,所以藥量不算太大,大家就快蘇醒,都忘了。
全身心投入了那個回憶中,他在沙發上坐下來,摸著自己的頭笑道:“那個女人死的時候,滿身都是傷痕,卻始終不承認,你說,米已成炊,還嘴硬,有什麼意思呢?”
她忍不住打了個冷戰,看著徐昆,刮了胡子,穿著幹淨的襯衫,看起來頂多四十歲出頭的樣子,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時候,不可否認,這是個長相出色的男人,和玉澤南一樣,她就想不明白,為什麼那麼有資本的男人,好像有被迫害妄想症似的,非要往自己頭上扣屎盆子。
玉澤靜至死不承認,爸爸也覺得很冤枉,她忽然覺得徐昆很可憐,便問:“這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徐昆冷笑道,“我是個不能生孩子的男人,我的精子活動能力比正常男人低,我以前和很多女人睡覺,卻從沒有孩子,和玉澤靜一睡,立刻就有了,原本不打算嫁給我的女人,說嫁給我就嫁給我?這不就是找人背黑鍋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