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飛雪剛想說什麼,突然間,上官琪跪倒在地上,輕聲卻又果斷地說:“弟子不願忤逆師父,隻是,弟子實在是,心有所屬了。”
納蘭飛雪聽罷,歎了一口氣,卻並未生氣,隻是柔聲道:“既然如此,這件事就暫且放一放,你們快些下去準備吧。”
張煜與上官琪同時舒了一口氣,起身後,張煜對上官琪笑了笑,上官琪卻看上去有幾分不適,目光也躲躲閃閃的,根本不願直視張煜。
午天一的心裏,卻是極度蒼涼,上官琪原來並不鍾情於自己,她的心,竟是別人的。
就這樣,午天一有些恍惚地向納蘭飛雪告別後,目光呆滯,兀自準備離開了。就在走到大殿門口時,一個人突然衝進來,與他撞了個滿懷。
午天一定睛一看,正是夏香夏師妹。隻見夏香神色慌張,對自己說了句“對不住”後,就連忙跑上前去,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師父,不好了,無憂公子他私自跑下山了!”
納蘭飛雪原本見夏香急急忙忙地跑進來,神色又很是驚恐,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聽到她這樣說,自己倒也放心了,隨即他便緩緩說道:“你也不是不知道,無憂私自下山去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何必如此驚慌?下山找著不就好了。”
夏香又說道:“不是的,師父,這次不一樣,無憂公子他是取了盤古斧下山的!”
聽到這個,所有人都驚呆了,那盤古斧是盤古留下的神物,一向作為乾坤宗的鎮宗之寶,若無憂將那神物私自帶下山去,乾坤宗當有滅門之危!
這一下,納蘭飛雪真是坐不住了,隻聽他滿口不停罵道:“這小孽障······”
而午天一在聽到這件事後,立即恢複了往日的機敏,隻聽他對納蘭飛雪說道:“師父,此時事關重大,我們四人應立即下山尋找無憂公子,至於擒賊雪恥之事,應當先放置一旁,此時傾盡全宗之力尋找無憂公子才是最要緊的,還請師父定奪!”
納蘭飛雪立刻揮了揮手,說:“不必,這兩件事都不可放置,你們四人隻專心尋找無憂便是,無憂畢竟年紀太小,決計走不出這昆侖山,剩餘之事,我會派其他弟子辦理。”
四人聽過,互相對望一眼,接著便急匆匆地動身出發了,甚至連告別之語都未曾對納蘭飛雪說。
片刻之後,大殿之上便隻剩納蘭飛雪一人了,隻見他怔怔地望著大殿上的盤古巨像,好一陣才移開目光,然後從衣袖中緩緩取出一封信,正是幾日前傳來的喜報,他顫抖著打開信紙,隻見上麵赫然寫著四個大字:無憂複蘇!
而信底下的落款處,也是四個字:兄歲塵子。
這一年來,歲塵子與他一起想方設法救治無憂,因此當他親眼看到這四個字時,內心當真是欣喜之極,雖隻有一年,但是為了救治無憂,他幾乎將畢生所修真氣都傳給了無憂,這倒也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三百多個日日夜夜,他每一天都經曆著失望,到了最後,幾乎所有人都絕望了,就連他自己也不例外,隻有歲塵子一直對無憂滿懷希望,他始終都勸告納蘭飛雪千萬莫要放棄無憂。如今,看到無憂真的恢複,他當真覺得,天下的諸般難事,於他來說再也不值得一提。
但是近日他才切切實實地領悟到,什麼叫做真正的人生無常。
那盤古斧一直封印在盤古峰後山,千年以來,那始終是乾坤宗的禁忌,因為傳說盤古的魂魄就附在那把巨斧之上,而最不為人知的是,這昆侖山方圓百裏的靈氣,都是來源於那柄巨斧的。這是曆代掌門才能知曉的秘密,因而自創宗到現在,除乾坤宗掌門之外,從無一人敢接近那巨斧,更無人敢去碰它,更別說用一用那上古神器了,而且祖上相傳下來的遺訓,凡人無力拿起盤古斧,隻有擁有神力者才可運用盤古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