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不久,隻見一道火紅身影猛然竄出,嚇了白小雨一跳,待小憂立定後,景浩天凝視它許久,道:“這是什麼虎?我竟然也沒見過。”
納蘭無憂楷了一下鼻子,頗為自豪地招招手,小憂眉眼堆笑,一路小跑到納蘭無憂身邊,因為吃了縮骨丹的緣故,它的身子隻縮小到了一人高,此時它正搖晃著粗壯結實的虎尾,炫耀似的呲著自己的利牙。納蘭無憂摸著它胸口燃燒的鬃毛,道:“我也不知這是什麼老虎,在它很小的時候就當了我的跟班了。”
小憂聽罷,立即不滿地叫了一聲,然後斜眼看了看納蘭無憂,滿是不屑。
白小雨看得好奇,這老虎全身上下竟像團烈火一般,景浩天百年修為都避其老遠,怕被灼傷,納蘭無憂站在它身旁卻安好無事,當下靈機一動,在身旁的桌上撿了塊肉,直直扔向小憂。
小憂見狀,原本眯著的眼睛立即睜開,納蘭無憂與景浩天還未看清,它就已經撲向了白小雨。
白小雨吃了一驚,還未反應過來,就見景浩天已經風馳電掣般擋在她身前,納蘭無憂更是擔心,一下子就跳到小憂後麵,死死抓住其尾巴,道:“小憂你冷靜點,白小雨是不知道而已,她不是故意的!”
說完後,小憂胸膛中的呼嚕聲才慢慢散去,然後向後移了幾步,算是放過白小雨了。
納蘭無憂歉笑道:“這家夥見識了太多太多的殺戮,隻要有人對它不利它就會撲上去······”說完後,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小憂不吃肉,凡是用肉喂它的人,都會被它視作輕蔑······”
景浩天聽得淩亂,道:“不吃肉?怎麼會有如此奇怪的老虎?”
白小雨推開景浩天,氣衝衝地上前兩步,指著小憂道:“我好心喂你吃的,你卻要來咬我,當真是不知好歹!”
納蘭無憂微笑擺手,對白小雨道:“額,你罵的好!”
小憂不滿地叫了一聲。
納蘭無憂立即拍了拍它的頭顱,道:“你這一路上給我惹了多少事?再不聽話我綁了你!”說著,瞪了小憂一眼,小憂立即老實了。
景浩天拉了拉白小雨的衣角,道:“這老虎的戾氣你又不是察覺不到,幹嘛要招惹它。”說著,對納蘭無憂說道:“我們進屋,好好聊一聊,六年未見,整整六年啊!”
納蘭無憂欣然點頭,隨即就要拉著小憂進屋,豈料小憂竟然氣鼓鼓地看著白小雨,鐵了心不跟她一起進屋,納蘭無憂尷尬地笑笑,拍了拍它的頭,道:“哦,你還沒吃飽是吧,那你去林子裏自己找些吃的吧,吃飽了就回來啊。”
小憂這才扭著屁股,抖著鬃毛離開了,威武姿態剛剛做作了幾步,在聞到果香味時,又立即撒了歡,像條小狗一般蹦跳著進了林子,片刻後就沒了蹤影。
景浩天道:“現在進去吧。”
進了屋,景浩天拿出自己珍藏的茶葉,又取出一個銅壺,放了茶葉後,又放入了些人參蟲草,放在屋內的火爐上,然後關了門,點上屋內蠟燭,陽光投射進來,伴著昏暗的燭光,讓納蘭無憂恍惚不已。
茶香四散,三人麵前的茶杯裏盛滿金黃色的茶水,景浩天豪爽道:“今天真是個吉日,兩位摯友同時來訪,君子之交淡如水,今日我們就用這醇香的茶水來慶賀一番!”
納蘭無憂啜了口茶水,回味片刻,道:“昆侖山‘鐵君子’,世上最為名貴的茶葉,浩天,有心了!”
白小雨滿眼笑意地看著景浩天,道:“以前你都不曾用這茶葉招待我的,可見你與納蘭無憂的情誼當真深厚。”
景浩天道:“大漠賊王就該大碗喝酒,端著個小茶杯細細品啜,像什麼樣子!”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納蘭無憂也大笑開來,兩名兒時最好的玩伴,此刻相聚於此,心中當真是說不出的歡喜。
白小雨咽下一口茶水,知道此時他們話語頗多,自己插不上嘴,也就不說話了。
“浩天,當初還是你教我砍下螭吻的角的,你記得麼,那一日整個道宗都在聚眾誦讀昆侖大悲咒,你和我就在乾坤宗最高的樓宇上,當年不懂意氣風發四個字,現在想起來,那可不就是意氣風發麼!”
景浩天點頭道:“是啊,當時你一受委屈就來後山找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時,我扮作鬼嚇你,你哭得滿臉通紅,我說世上的鬼有好壞之分,哈哈,你當時臉色變得那麼快,馬上就笑了,臉上還掛著眼淚,說我就是好鬼,現在想起來,你那時就懂得諂媚活命了。”
白小雨聽罷,忍俊不禁,一口茶水噴了出來,道:“你們真是······”
這時候,景浩天突然正色看了看納蘭無憂,道:“無憂,告訴我,這六年都發生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