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境妖獸,自有血脈之力覺醒,雖無妖元傍身,卻也能略顯神通。

李遠山依舊是蓑衣鬥笠,雨水打於其上“嗒嗒”作響,好在,這古法所製之物遠超前世工業合成品,一針一線穿挑緊實,上身衣物倒也未濕半點。

隻可憐下身………

李遠山於前,正午時分風罷雨停,前方再現一山野村落,村中心位置有一豎井,井中邪屍堆至井口,為防邪屍溢出井外再成邪物,井口上有一千斤巨石,鎮壓其上。

李遠山看得暗自心驚,此方世界必然不可能有起重之物,那這巨石必為人力所搬,然此前山雨雖大,卻是不長,地上腳印清晰可見。

他可斷定,搬此石者,為一人。

李遠山轉頭詢問:“心姐,此人恐怕也已是鍛體九……”

一路閑談,李遠山再知其他。

此間世界乃修行大世,有仙者立於天,修者縱世間,吳心如今境界,便是修行第一境中的鍛體九層,血氣真罡用之極致可出體九尺,此前五尺不過隨意而為。

再上一台階,煉化體內澎湃精血為血氣真元,開辟丹田氣海,便可真正踏入修行之道。

吳心抬了抬眼皮,百無聊賴道:“嗬,也許吧。”

李遠山頗為不解。

吳心淡淡說道:“小弟弟,雖然姐姐我是告訴了你修行者之間境界之分,其中大體差距,但囫圇硬記可不行,妄下結論蓋棺定論更是大忌。”

“嗬嗬,你以後便會懂得,哪怕就以鍛體境而言,同等層數,自身血氣底子不同,熬煉體魄的方法不同,所修功法不同,其間差距也是天差地別。”

“天品地品的姑且不說,就單單玄品的鍛體功法,修行起來每上一層,就能增力兩百斤之多,眼前之石不過千斤,你又如何斷定那人一定就是鍛體九層?人家難道五層六層就搬不動這巨石?”

李遠山若有所思,卻是再問:“心姐,那豈不是說,修玄品鍛體功法的血氣武者,五六層時,便可和修凡品功法的九層血氣武者掰掰手腕?”

吳心聽罷,突然“噗呲”一聲,展顏大笑,花枝招展,臉上老皮盡皆抖動。

“咯咯咯,小弟弟,姐姐說的第一句話你怎麼又忘了。”

“妄下結論,乃是大忌!”

“罷了,此事到此為止,此處不錯,靈井鎮邪,周旁那些小型邪物自不敢靠近,就此歇息片刻。”

吳心下馬,取了食水與李遠山。

後者接過肉幹水袋,望向井中那一顆顆猙獰的無目怪臉,食欲漸衰。

他一直想不通一件事。

這些村落皆有靈泉,可祛穢氣,怎麼突然之間其中村民盡皆都成了邪物,且還皆被這些修行中人挖出了雙目穢珠。

他本以為他此前所在的村落乃是意外。

可眼下看來,顯然不是。

不過,李遠山看得出來,關於此事,吳心並不想提及,他也不會去問。

吃罷之後,短暫歇息。

兩人一馬再次啟程,往前又行六十餘裏,黃昏之時,二人麵前終得見一集鎮。

在此期間,沿途又經過村落兩處,遭遇相同。

李遠山心中再無波動,已顯麻木。

集鎮無門,卻在路旁立有一青石路碑,上刻三個大字。

李遠山認不得,轉頭看向吳心。

後者鄙夷。

“嗬,山野粗徒,大字不識一個。”

“此乃兜唇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