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
粗糙的麻布磨得阮璟的肌膚生疼,她木然地躺在地上,任由兩個北燕士兵在她身上撕扯。
八年,整整八年,這樣的屈辱她已經數不清經曆了多少次。
從最初的尖叫掙紮到如今的麻木不仁,北燕的風雪早已凍結了她所有的反抗。
“小娘們兒以前不是挺烈的,現在怎麼不叫喚了?”
一個士兵滿臉淫笑,粗暴地扯開她最後一件薄衫。
阮璟閉上眼,眼角滑落一滴淚,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厭惡,對這肮髒的一切的厭惡。
她曾經是大梁最尊貴的長公主,天真爛漫,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如今,卻淪為北燕的玩物,任人踐踏。
“別急啊,讓爺好好欣賞欣賞這細皮嫩肉。”
另一個士兵說著,肥胖油膩的手便伸向了阮璟的胸口。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喊殺聲,伴隨著刀劍碰撞的刺耳聲響。
“怎麼回事?”
兩個士兵愣住了,停止了動作。
“大梁的軍隊打進來了!”
一個驚恐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兩個士兵臉色大變,慌忙提上褲子,抄起刀就往外衝。
阮璟緩緩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八年了,她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嗎?
可笑的是,她竟然沒有一絲喜悅,隻有無盡的空洞和麻木。
她艱難地坐起身,扯過被撕碎的衣衫勉強遮住身體。
破舊的木門被一腳踹開,一個身穿銀色盔甲,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逆著光,阮璟看不清來人的臉,但她聞到了那股熟悉的冷梅香,那是魏九昭慣用的熏香。
魏九昭隻是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便扯下披風扔在她身上,而後轉身離去,手中長劍一揮,剛剛欺辱她的兩個北燕士兵便人頭落地。
她緩緩站起身,眼神如冰錐般鋒利。
走到魏九昭身邊,她一把奪過他腰間的虎符,高高舉起,對著黑壓壓的大梁軍隊,用帶著北燕寒意的語氣,一字一句道:“屠城!”
“北燕的土地,將用鮮血來祭奠我失去的八年!”
魏九昭愣了一下,隨即恢複了慣常的冰冷神情,沒有反對。
號角聲響徹雲霄,大梁軍隊如猛虎下山,瞬間與北燕士兵廝殺在一起。
慘叫聲,刀劍碰撞聲,交織成一首死亡的樂章。
阮璟也拔出魏九昭腰間的佩劍,加入了這場屠殺。
她下手狠辣,毫不留情,每一劍都直取敵人要害。
溫熱的鮮血濺到她身上,染紅了她的裏衣,也染紅了她的臉頰。
她像一個嗜血的修羅,在屍山血海中穿梭,發絲未束,隨風飄揚,如同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八年,她受盡屈辱,嚐遍苦楚,如今,她要讓北燕血流成河,為她失去的八年陪葬!
血腥味還未散盡,阮璟便踏上了回大梁的征程。
一路之上,她鮮少言語,始終裹挾著魏九昭的披風,任由那冷梅香將她包圍。
北燕屠城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般飛回大梁,在金鑾殿上炸開了鍋。
“陛下,長公主屠戮北燕全城,手段殘忍,此舉有損我大梁仁義之邦的聲譽啊!”
一個老臣痛心疾首,花白的胡須顫抖著。
“臣附議!長公主如此暴虐,恐難擔當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