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爭議之時,社長牛向前胳肢窩夾著一個文件夾,推門走了進來:“還在討論這個問題呢?”
在座眾人集體站起:“社長您來了。”
牛向前擺了擺手:“大家都坐下,都坐下。你們討論的怎麼樣了?”
王不知憤憤說道:“大家都不太同意刊登李飛陽的這部《神鞭》,但是我是不會改變我的觀點的,我還是堅持認為這是一部極為優秀的小說,值得我們在刊物上麵刊登!”
牛向前道:“老王啊,我知道你對李飛陽有好感,這部小說也確實不錯,這書稿我也看過,裏麵人物形象生動,故事情節寫的非常精彩,但是呢,從整體來看,就有點怪力亂神的味道了。放在武俠故事裏麵絕對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放在我們這個正統刊物上,就有點不太合適了。畢竟我們的雜誌社是出版正統文學作品的單位,李飛陽這篇《神鞭》雖然精彩,但是與我們的出版理念不同,還是退回去吧。又不是不能在別的刊物上麵發表,何必單單吊在我們這棵樹上?”
王不知張了張嘴,無話可說。
牛向前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李飛陽這種題材的作品,在雜誌上麵來講,可上不可上,沒有一個衡量標準,就是雜誌社不與刊登,你也挑不出什麼理來。
馮四年見王不知一臉苦澀,心下大喜,笑眯眯道:“還是社長說的對,我和社長的意見相同,這麼一個武俠範疇的小說,根本就不適合刊登在我們的期刊上麵,讓李飛陽轉投別處就是。反正憑李飛陽現在的影響力,根本就不愁發表不出去。”
王不知大恨,但是知道自己越是表現出憤怒的表情,這老家夥越是高興,隻好默然不語。
黃征農家裏,李飛陽打開一瓶酒,給黃征農滿上一杯:“黃大哥,這是我們唐城的特產高粱酒,你來嚐嚐口味如何?”
黃征農驚喜道:“這莫非就是你在《紅高粱》那部書裏麵寫的祖傳秘方高粱酒?”
李飛陽笑道:“就是這種酒。”
黃征農本來就要把酒杯端起,湊到了嘴邊,聞言又將酒杯放回來桌麵,遲疑道:“該不會真的往裏麵撒尿了吧?”
李飛陽哈哈大笑:“黃大哥還當真了?小說嘛,裏麵總要藝術誇張一下的,哪能真的往酒裏麵撒尿?獨門秘方就是一個噱頭而已,隻是杜撰的罷了。”
黃征農放心道:“那就好,你小子寫的小說有點以假亂真的感覺,看完後覺得這個世界好像真的發生了書中所描繪的事情,但是又讓人覺得不太像是真的,故事存在於真假幻實之間,讓人似信似不信。就像你最近這篇《神鞭》,故事背景都和真實的曆史場景一樣,看完之後,真讓人覺得衛津真的出現了一個神鞭傻二,真要是考證一下,那就讓人笑話了。”
李飛陽道:“所謂藝術來源於生活,但又高於生活。我們寫書,總得要加工一下才成。”
黃征農笑道:“確實如此。”
端起杯子,啜了一口,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細細品味良久,讚道:“果然好酒!甘爽凜冽,回味悠長。”
李飛陽道:“既然是好酒,那就多喝幾杯!”
黃征農道:“有酒怎能無肴?兄弟你稍等一下,飯菜這就上桌,上菜後,咱們再好好喝一次!”
這時候,旁邊的馬克忽然“咦”了一聲,道:“黃大哥,你們中堂條幾上麵這個葫蘆長的好奇怪!”
趙春江順著馬克的目光看去,也是奇怪的“咦”了一聲:這個葫蘆怎麼是個方形的?”
黃征農這個大廳裏麵,正北麵掛了一張大大的山水圖,畫上青鬆挺立,群山高聳,瀑布從高處下泄,衝擊到了瀑布下麵的岩石上麵,水花四濺,動感十足,咋一看去,瀑布好像真的還在流動一般,竟然使人有後仰避開瀑布衝擊之意。
畫得落款是:黃世昌塗鴉之作。
這副圖畫,看筆法,看意境,竟然不輸於釣魚台國賓館十八號樓裏麵掛的那副雲雨年的作品。
畫幅下麵,擺著一張長長的條幾,條幾上麵擺著幾個擺件。上麵有如意、有玉佛,有瓷瓶,尤為奇特的是,還有一個古怪的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