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赫魯曉夫要求分割出德國的幾個州作為獨立國家,越來越多的問題被激化。柏林牆的設立可謂到達了這場激烈爭鬥的最頂端。彼時,受蘇聯影響,由德國共產黨和德國社會民主黨合並而成的統一社會黨取得了民主德國的領導權,持續領導東德直至兩德統一。
社會主義性質的政黨,對教會總持有相當程度的偏見,加上對無神論的推崇,導致教會在民主德國受到了非常嚴厲的限製。統一社會黨為了握緊自己手裏的權力,要求教會徹底變為宗教性質的團體,不能擁有過大權力,並且在許多層麵限製了其發展。在這樣的情形下,東德的基督教會麵臨著非常嚴峻的局麵,要求教會分裂的呼聲越來越高。1969年,民主德國基督教會聯盟首屆代表會在埃森納赫舉行,其聯盟章程中公然出現了“聯邦把自己視為德國全體基督徒中一個特殊的團體”這樣的內容,盡管有人要求刪掉這樣赤裸裸的分裂性語言,但是遭到了大部分人的拒絕。
而在民主德國的教會中,卡斯納牧師有著非常重要的地位。
彼時,卡斯納所領導的瓦爾德霍夫牧師學院在柏林—勃蘭登堡區有著非常大的影響力,許許多多研究神學的專家都會到滕普林來,由此,大部分牧師都見過卡斯納,跟卡斯納有過交情。因為卡斯納掌管牧師學院30年,有不少人認為,他實際掌握著教會的人事權力。
且不論這是否屬實,但是卡斯納的確在教會和統一社會黨的合作中扮演了一個非常關鍵的銜接人作用。隨著對教會的限製越來越重,東德的牧師們也不會坐以待斃,該如何應對這樣的局麵成了東德分裂之後牧師們的主要思考方向。1969年,教會眾人已經取得普遍共識,跟社會主義對著幹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合作,“我們不是要對抗它,我們是要讓它變得越來越好,越來越公正”。
盡管現在已經很難得知當初卡斯納在教會中究竟采用了什麼方法促成了教會和統一社會黨的合作,但不可否認的是,卡斯納確實非常支持這一合作。
後來發現的1972年的安全部預備檔案中,詳細記錄了強迫卡斯納牧師與安全部合作的全過程。最後,盡管安全部臨時叫停了這次行動。但無論如何,卡斯納牧師早已和安全部的人有了糾葛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通常情況下,牧師在麵臨是否要向當局妥協的問題時總會思慮良多,畢竟牧師的家庭不同於常人,不論是在當時特殊成立的國家還是在一個社會主義國家。其中,必須做出決定的主要在4個方麵:要不要參加德國選舉?要不要接受來自全國陣線“教會小組”的邀請?子女要不要參加成人節?子女要不要加入少先隊和共青團?其中,全國陣線是指全東德的所有社會團體組織的集合,除了它,隻有基督教會這一個教會是單獨被列出而又承認的存在。成人節主要是工人組織創造的與基督教會的“堅信禮”分庭抗禮的節日,實際上兩者都是成人儀式。
卡斯納在麵臨這幾個抉擇時明顯經過了一定的掙紮和改變。1962年之後,他才去參加選舉;他接受了全國陣線“教會小組”的邀請,還發表了自己的演說;但是據聞默克爾沒有參加成人節,而是在之後接受了堅信禮;對於要不要加入少先隊和共青團,夫婦倆商量之後認為應讓孩子們自己決定。
總算是渡過了難關。隨著合作的開始,教會和統一社會黨的關係開始緩和。卡斯納一家人的生活也變得好起來。由於卡斯納良好的合作態度,統一社會黨給予了許多便利,其中包括擁有兩輛汽車,一輛是公車,另一輛是私家車,並且他們還擁有出國的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