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公子,你是不是聽到什麼消息了?楚飛揚他又怎麼了?!”
“也不能說‘又’……以前大師兄從來沒有這種事的。”信雲深煩惱地托著下巴,“就是在你昏迷的這幾天,師兄去梅家幫忙。前幾天晚上有刺客闖入梅家,是一個會操縱毒蟲的男人,據當時在場的人說那個人像是跟大師兄有些淵源。大師兄追著那個人出了梅家,後來就不見蹤影了。他再出現的時候,就是被梅家小姐撞到,他在那個——”
“哪個?!楚飛揚在幹什麼?!”
“他在買安胎藥!”
信雲深一口氣吼出來,就緊盯著高放的臉色。
高放似乎是被他的話驚呆了,竟隻是皺著眉頭沉思起來,連一絲意料之中應該有的憤怒或者傷心都沒表現出來。
可以操縱毒蟲的男人,還有楚飛揚碰到那個人之後去買的安胎藥——高放不認為世上會有這麼相似的巧合。這兩件事情碰到一起,他隻能想到一種可能性——教主已經遇見了楚飛揚,楚飛揚已經得知了真相,還將教主保護了起來。
想通的那一瞬間,高放一下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放鬆。多日以來的提心吊膽和憂心焦慮轟然消失不見,他不由得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信雲深湊近過來打量他:“高放,你不要太傷心了……”
“停!別再說這種事!”事到如今他已不再需要利用這個謊言,自然也沒有必要忍受這種晴天霹靂似的言語折磨。高放瞪著信雲深,難得地對他不客氣了一次。
“不說就不說了,你自己想清楚就好。”信雲深被他打斷,無所謂地撇了撇嘴,又蹲到角落裏去將帶來的行李打開,一件一件往外擺放。
他從溫柔細致的熱情到冷淡的轉變太快,高放看著那仍是少年身形的背影,竟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沉默了片刻之後,高放才想起來還有另一件事需要交待。
“信公子,不管我找不找楚飛揚,我還是應該離開了。畢竟這裏是清風劍派的地界——”
“你嫌棄?!”信雲深轉頭看他一眼,突然笑道。
“自然不是。”高放無奈道,“隻不過中原武林視我為魔教中人,我也不可能一直在這裏住下去。萬一被你父親發現,你不是也有麻煩?!”
信雲深聽他這樣說,似乎又開心起來,站起身來走向高放。
“那些事情你不用擔心,我都處理好了。你還有傷在身,等你完全好了再想離開的事吧。”信雲深抱住高放的手臂,把臉湊到他的麵前,雙眼帶著濕潤的水色看著他,“高放,留下來啊,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他說著懇求的話語,隻是無論姿態還是氣息都帶著一種專橫的強硬。不管是這種強硬還是那毫不遮掩的撒嬌模樣,高放竟然一樣也拒絕不了。
說到底,誰讓他受了人家那麼多天的悉心照顧呢。被信雲深用那樣清澈的眼神緊緊地盯著,“不行”兩個字根本就無法說出口,最終高放也隻能無奈地點頭妥協。
信雲深露出得逞的笑容,開心地將他帶來的東西搬到高放麵前,一樣一樣獻寶似地拿給高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