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驍帶上高放和信雲深,一行人輕裝簡行,向著焚心門的所在之處行進。
一路上高放越走越覺得奇怪,他們前行的方向分明與那情花山莊的方向相同。想到慕容驍第一次出現便是拿情花山莊的故事勾搭信雲深,這一次不得不去焚心門也是因為情花山莊做的手腳,怎麼想都覺得慕容驍和那情花山莊同樣對信雲深不安好心。
高放心裏有著這樣的擔心,一路上對信雲深自然是悉心照料,絕不讓焚心門的人靠近信雲深一步。信雲深倒是享受得心安理得,自在逍遙的樣子讓慕容驍每每看到都忍不住搖頭歎息。
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越來越不能吃苦了,越來越耽於享樂了。如今的江湖一代不如一代,少不得他這樣的中流砥柱趁著仍舊年輕繼續在江湖上主持大局。
信雲深即便沒有讀心術,看慕容驍的神情也知道他在腹誹自己。
“我知道,你在嫉妒我。”信雲深驕傲地昂著小下巴,“不過我不介意。你現在處於比較特殊的年齡段,我爹前幾年也是這樣的,不服老。等你再老幾歲,你就不會費力氣嫉妒我這樣的年輕人了。”說完自己點了點頭:“我理解你的,慕容門主。”
慕容驍分外地鬱悶起來。
其實他從來沒在乎過自己的年齡。實際上多少歲和看上去多少歲完全不是一回事,他身材高大相貌英俊,隻要有著二十幾歲的容貌和體力,就算一兩百歲了又如何。以焚心門的本事,再過幾十年他也和老無緣。
隻是為什麼這個小子每每說起這個問題,都讓他有想揍人的衝動。
高放似乎感覺到一絲危險,在馬車裏向著信雲深靠近了些。
慕容驍看出來他的戒備,卻隻是燦然一笑,湊近高放道:“高大夫,你對這小子未免也太好了些。你放心,在下從來都是光明磊落之人。既然已經跟你談好了條件,在下自然不會違背諾言。”
信雲深原本還得意著,一聽這話就覺出不對了,警惕地抓住高放道:“小放,你跟他談什麼條件了?!”
高放瞪了慕容驍一眼,回頭安撫信雲深道:“你以為人家給你解毒是白來的?!自然要許給慕容門主一些好處。”
“你想要什麼好處?!”信雲深看向慕容驍,“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弄來,直接跟我說就夠了,不許你為難小放。”
“哦?!靠你爹的清風劍派,或者靠你大師兄?那我倒是相信,沒有什麼是信小公子弄不到的。”
“我不靠他們,也能弄到!”信雲深漲紅了臉,“你到底想要什麼?!直說吧。”
慕容驍像是扳回了一城,心情愉快,隻是逗弄著信雲深,倒沒有真的把和高放的交易說出來。
信雲深雖然麵上顯得分外討厭慕容驍,心底對他卻沒有什麼惡感。隻因為他感覺得到,這個人身上散發著的氣息並不讓他感到不舒服。信雲深似乎天生有一種看人的直覺,不然信白壽宴上也不會讓他負責巡查可疑之人。先前被情花山莊坑了也是因為他對自己的武功太過自信,沒防備住他們使用的是如此奇詭的迷香和蠱。
馬車又行了幾天,終於與那情花山莊錯開了道路。高放稍微放心了一些,等到達焚心門的時候已經是七日之後。好在這期間信雲深沒有再次毒發。
高放摸了摸信雲深的腦袋,微微地鬆了口氣。萬幸這機靈的小腦瓜不會變呆變笨了。
信雲深下了馬車,舒展了一下筋骨。都是因為高放和慕容驍都說他要好好休息,忌騎馬奔波,以免再次誘使毒發,才不得不坐著馬車一路過來。現在晃得渾身骨頭都快散架了,真沒比騎馬輕鬆到哪去。
信雲深左右看看,此處隻是建在半山腰上的一個莊園,除了大了一些,倒沒有別的特殊之處,門前也沒有什麼張揚的噱頭,比起清風劍派來真是十分低調了,如果是不知情的人路過,大概不會想到這裏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焚心門。
信雲深看向慕容驍道:“你的莊子離情花山莊真是近,我看那情花山莊現在混得挺慘,不是你在背後做的手腳吧。”
慕容驍腳步一頓,倒是沒有別的異樣,隻笑道:“兩位請吧。”
高放和信雲深住進了焚心門,慕容驍對於解毒一事倒沒有絲毫敷衍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