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眯著眸子,斜睨了一眼不遠處端坐著的皇甫旖兒,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揮了揮手,讓守在一旁的喜娘離開。
聽到門扉合上的聲音,皇甫若鴻在桌子旁坐了下來,繚繞的紅燭,旖旎一片。
微垂著眸子,皇甫旖兒的俏臉上嫣紅一片,透過眼前的珍珠麵墜,不時的偷偷看著皇甫若鴻,瑩白的手指,輕輕地絞著繡著金絲鳳凰的錦服。
紅燭順著邊緣慢慢地滴落,滴滴晶瑩,如帶血的淚滴。
沉默繼續,皇甫若鴻靜靜地端坐著,修長的手指,執起酒杯,一杯杯的輕抿著瓊漿,眼底的冷冽卻越來越深。
“夫君——”
輕聲的一聲低喚,皇甫若鴻的手指一僵,抬眼,冷冷的望了皇甫旖兒一眼,猛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淡淡的開口道:“我不是。”
臉色一白,皇甫旖兒猛地扯下頭上的珍珠麵墜,俏臉上頓時蠻橫一片,站起身,奔到皇甫若鴻的麵前,恨恨的喊道:“你是!我們已經成婚了,你現在是我的相公,這一生你們都沒有機會在一起!沒有!”
眼神裏閃過一抹冷冽,皇甫若鴻抬頭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酒杯輕輕地放在唇邊,輕啜一口,“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辦了,現在,把畫還給我。”
“我不!”
揚了揚頭,皇甫旖兒扯著他的衣服,輕輕的撒嬌道:“堂哥,忘了她好不好,旖兒現在才是你的娘子……”
“畫卷。”
拂開她的手,皇甫若鴻再次說了一遍,眼底的冷冽越來越深。
“已經燒了。”憤憤地撫著被甩開的手,皇甫旖兒一雙杏眼裏,仿佛要噴出火來。
“燒了?”
“對!燒了,沈君言她有什麼好的,不過是一個下賤的商賈,我皇甫旖兒可是堂堂的公主……咳咳……”
纖細的脖頸驀地被扼住,皇甫旖兒有些驚恐的看著掐著她脖頸的皇甫若鴻,眸子裏一片駭然,“咳咳……堂……堂哥……”
臉色由白變紅,再有紅變青,直到皇甫旖兒快要窒息,皇甫若鴻才鬆開手,猛地一推,踉蹌了一步,皇甫旖兒赫然摔倒在地。
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皇甫若鴻眸底的冷冽又加深了幾分,輕嗤一聲,低低的笑了:“堂妹公主,你似乎忘了,我……也是一個商賈。”
“而且,君兒豈是你可以褻瀆的?你最好記住,即使這一生我們不會在一起,我也不會碰你,你會是皇甫家的長媳,卻不是我皇甫若鴻的。如果你敢把君兒是女子的消息泄露出去,我敢保證,你絕對會成為錦若國最年輕的寡婦!”
“你……”
臉色再次變得慘白,搖著頭,皇甫旖兒有些驚魂不定地望著皇甫若鴻,“你難道要陪她一起死不成?我不信……”
“那、你試試看。”
冰冷無情的聲音,一個字接一個字的緩緩地吐出,仿佛冰渣,瞬間把皇甫旖兒冷化。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我私下培養了些死士,我不小心吩咐了他們,如果君兒死了,他們會用一生的時間,讓旖兒堂妹生不如死,具體如何個生不如死?我還真的不知道。”
聳了聳肩,皇甫若鴻驀地笑了,俊美如斯的姿容上,邪魅異常,燭火輕淺的打在他的臉上,妖冶而又冷血。
往後縮了縮,皇甫旖兒突然感覺全身的血脈都冰凍了起來,不相信的搖著頭,不……不……這不是堂哥……
堂哥一直是溫文如水一般的溫柔,眼前的這個一定是錯覺,一定是。
“畫卷呢?”
“我放在一個隱秘的地方了。”
“旖兒堂妹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樣,否則,堂哥不敢保證會做出什麼對旖兒堂妹不利的事情。”
淡淡的俯下身,皇甫若鴻淺笑著說完,轉身,再次坐回到原來的位置,手指輕輕地摩挲著酒杯的邊緣,琥珀色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哀傷。
一陣風,透過窗格的縫隙,輕緩地吹進新房裏。
手指一僵,鼻息間輕淺的寒梅香縈繞,皇甫若鴻的心,莫名地痛了起來,再次站起身,走到皇甫旖兒的麵前。
靜靜地看著她,俯身,快速地點住她的穴道,皇甫旖兒睜了一下眼,瞬間昏睡了過去。
抱起她,一步步的向床榻走去,手指微動,燭火熄滅,隻餘下方麵內最後一抹燭火的青絲繚繞。
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