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族平原開闊,阡陌被勾畫的均勻,期間大道小道亦是縱橫交錯,放眼望去,處處都是各色莊稼,抑或是果樹成林,鮮有空地。沿途而行,不論是看那些田野還是那些村落城鎮,都呈現出一派欣欣向榮的太平景象。
另外一點顯著的變化,則就是天氣了。
原先在木族境內,因為到處都有鬱鬱蔥蔥的森林遮擋陽光,又有潺潺的水流可以消暑,總讓人想不起而今正值盛夏之際。而現在一到了土族的地界,各種植被明顯都矮了許多,太陽終於可以肆無忌憚地曝灑熱辣。沒行多久,兩隻狼妖就開始呼呼地吐舌頭,時不時地就要喝點水解渴,很是不習慣這樣的炎熱。
相對來說,碧小泉等雖然衣服穿的不少,裏中外地裹了三層,但因體內有水靈氣,可以悄然運行降暑,反倒沒有受什麼折磨。
為掩人耳目,盡管做了偽裝,但三人還是並未一起同行,而是夙母和碧小泉兩人加凝月一組,夙源和嘯月武大爺為另一組,彼此之間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加上自進入土族地界之後,萬象繁華,大道之上人群絡繹不絕,什麼族的都有,幾人的行蹤更是不明顯。
隻是凡事有利有弊,眾目睽睽之下,也再難像在森林中般隨意地修煉,空閑的時間就多了起來。
“五行之中,土族雖然占地最少,但整體靈氣卻最為平和。而且其他四族,木族和火族林木繁茂,金族多為高原,水族多為水域冰川,雖各有特色,產量卻遠不如土族豐富。又因地理方位正處碧羅天中央,不論於何族交通都十分方便,久而久之,變成了五族交彙之地。”夙母趕著馬車,一邊混跡在人群之中,一邊低聲地給碧小泉做介紹,並教她如何辨別五族之人。
火族人最容易認識,因為他們的頭發都是黑中帶紅,倒像是集體染過酒紅色,被陽光一照,便隱隱有紅色的光芒閃過,不論男女老少皆是如此。而且相對來說,火族人的脾氣較為暴躁,路上若遇有吵架爭鬥的,十有八九和火族人脫不了關係。
而金族人由於自有奇異的服裝,和特別喜歡在左耳戴一隻大耳環,在人群中也是相當地令人矚目。金族人大多堅韌沉默,凡事喜歡直接用行動來表示。比如若是和人爭吵,根本就不來和你多費口舌,一片寒光便先閃了過來。
水族人則是偏愛白色,仿佛他們來自常年冰冷的北原,就必須要帶上冰川的特色,非高傲不能展現他們的族性一般,讓人不以為然的同時又忍不住覺得可笑。而或許是因為本族正在和妖魔作戰的緣故,一路行來,木族的數量最為稀少,偶爾碰上幾個,不是麵帶溫和卻疏離的微笑,就是擰緊了眉頭憂心忡忡的樣子。
比起這四族人,作為地主的土族人的民風就明顯淳樸多了。但凡遇到有人問路討水什麼的,總會十分熱情地予以招待,甚至還會主動邀請地方去家裏做客,從來不去計較這些客人是否一點回報都無法還給自己。不過才進入土族領域幾十裏路,碧小泉便親生體會了兩回這樣的熱心,讓人心中倍感暖意。
“看了這許多,聽了這許多,你有何感想?”夙母一一介紹完之後,微笑著問碧小泉。
碧小泉認真地想了想,道:“我覺得一方水養千種人,金木水火土五行的族人看起來雖似都各有明顯的本族特征,但那不過隻是表麵而已,不可簡單地以此來斷定。何況隻要有心,還能像我們一樣通過改變外表和神態甚至行為來偽裝自己原本的屬性,所以,絕不能單單依靠外表來判別一個人的屬性,而是應該判別他們的靈氣才是,至於各自的性情,就更不該斷下結論了。”
夙母笑著點了點頭,看到前方夕陽漸漸下墜,便加快了速度:“前麵十幾裏處就有座小城,我記得有一家客棧挺不錯的,到時候好好歇歇。”
一陣奔馳後,碧小泉等終於踩著餘輝駛進了小城。
說是小城,卻沒有城牆,隻是象征性地立了一座城坊,上書著“青門”兩字。
碧小泉不禁疑惑:“伯母,為什麼這城沒有城牆呢?”
夙母笑道:“你想想,土字外頭若是加上一圈牆,是個什麼字?”
“我明白了!是個困字。嗬嗬……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這是其中一個原因,”夙母笑著解釋,“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是土族素來好客,又善於禦土,若縫戰亂,一夜間,便能隆土為牆凝塵為界地保護自己,自然無需****都豎著高高的城牆。”
碧小泉點頭,這倒也是,就像木華城有著千年的結界一般,其他各族自然也有保護自己的方法。
三人前後驅車趕到了夙母所說的那家客棧,裏頭果然收拾的十分幹淨,服務態度也很好,店主也不曾盤東問西的,隻管熱情招待,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