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什麼東西?”雲莫兩家的家長異口同聲地詢問道,饒是他們都是一頭霧水,卻不妨礙他們敏銳地感覺到此刻氣氛的無比詭異。
“自然是一個重要無比的東西。”木喬京慢吞吞地道,燈籠映照下的雙眸深處,漸漸有血色浮出。
“血瞳!他果然是魔族奸細!”其中一名長老正好站在他的對麵,第一個清清楚楚地看見他的瞳孔顏色,頓時驚呼著往後連退幾步。
四周立時一片嘩然,雲莫兩家的家長雖然未退,麵色卻已驟變。
碧小泉此時卻根本就顧不上他們的心情,反而向木喬京踏進了一步,直覺地渾身透心兒的冰冷,心髒卻像是被機械催動般頻頻劇震,難以停歇。
“東西在哪裏?你想怎麼樣?”
靈珠若在,就算壞的再嚴重,都有機會趕在最後期限前修複,而今,靈珠若是已經落在了軒轅真的手中,卻是無需三天,可能一刀斬下天網就會即可崩潰,魔族將瘋狂湧入碧羅天中,以人類的血肉為食,一享盛世大餐!唯一的期望就是木喬京還沒有將靈珠交給軒轅真,但是木清華在軒轅真手裏,靈珠沒有被交換的可能性又有幾分?
“我兒子在軒轅真手裏,你若能將他平安救回來,我們才有談判的條件,不然……”木喬京環顧了一遍四周驚懼中更含著仇視的目光,冷冷一笑,“我不介意大家一起同歸於盡。”
“同歸於盡,你有這個本事麼?小爺現在就第一個殺了你!”金昇塁暴怒,一躍而前,邩千冶和他夫妻同心,幾乎他一動也緊跟而上,兩廂圍住木喬京,隻待碧小泉一個示意便馬上動手。其他幾族的護衛也俱都劍拔弩張,如臨大敵。
木族的子弟則都僵立當場,猶自無法消化這急劇的轉變,更有許多曾選擇堅決站在木喬京這邊的族人眼中都露出哀色。
木喬京卻巍然不動,無視周圍一切複雜目光,隻是冷笑。
碧小泉深吸了一口氣,盡力平複胸口的劇跳,一字一句地道:“你應該同歸於盡的對象不是我們,而應該是軒轅真。”
從木喬京毫不避諱地顯露出自己的魔性時,她就已知道,而今的優勢是絕對地掌握在木喬京的手裏,就算她此刻將整座木華城都翻過來,也肯定找不到靈珠的蹤影。是了,林月芳,林月芳是木喬京的死忠情婦,木靈珠一定在她手中。
轉念間,碧小泉已用意念直接向還在途中奔波的凝月和嘯月發出命令,讓它們通知所有能通知的族人和靈獸,立刻搜尋林月芳的蹤影。
“若不是因為你這個禍水,清華根本就不會被軒轅真抓住!他對你一片真心,你卻棄之如破履,還有你,”木喬京突然恨聲大呼,血瞳死死地盯住碧小泉,然後尖銳地轉向她身側的夙源,“你這個叛徒,枉我苦心孤詣地培養你,對你深付期望,枉清華一直都那麼相信你,視你為親兄,你卻為了一個女人絲毫不顧師徒之情,根本無視兄弟之宜,背叛我們!”
“從你對我使用攝魂術的那一刻起,我們就不再是師徒了,你要的隻不過是一個聽話的傀儡,就像大師兄和三師弟。”夙源淡淡地道,情緒沒有絲毫的起伏。
聽他提到幾乎常年不在城中、也不知道具體行蹤和所為的大弟子和三弟子,木族眾人又複色變,幾乎人人都感覺到頭頂的那片夜空中刹那間滿是沉沉的陰雲,直將逼壓下來。
木喬京先是一怔,而後陰陰地笑:“原來你早就知道了,竟然還跟我演了這麼多年的戲,真是難得,難得啊!”
說到最後一個字,那血瞳之中的恨意更甚,臉皮也猙獰了起來,厲聲道:“既然你們都早知道了,那老夫也不用再多費口舌,痛快地給你們一句話!碧小泉,你若是能救得了我兒,答應對我們父子既往不咎,我就將木靈珠給你,否則,你們就等著天網崩塌吧!”
“魔族若入侵,你也沒好處!”碧小泉也厲聲道,“你以為魔族就會放過你嗎?他們隻會追究你為什麼不早點破壞靈珠毀掉天網的重罪!”
木喬京的麵色飛過一絲驚懼,但隨即冷笑道:“反正我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到時候又那麼多人為我們父子陪葬,我木喬京這輩子也值了。”
“你……你簡直瘋了!”
“休要廢話,你答是不答應!”木喬京厲聲道,“我隻需一個念頭,靈珠即刻就會粉碎,天網即刻就會崩塌,魔族即刻就會攻入碧羅天,到時候不要說木族,整個天下都將難以幸免,你若有本事,就像你的祖先一樣也來一個孤身退魔呀!”
碧小泉死死地咬住了嘴唇,木喬京這一句直擊到她心裏去了。縱然當年的雲天上人才華蓋世,神通廣大,可那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成的,自己雖說完整地繼承了他的五靈之身,可絕大部分的法術都還未有時間學,又怎麼可能是積蓄千年的魔族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