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家人典型的烹飪方法就是鴿子肉和排骨一塊燉湯喝的。但是看到林衛一家人都沒有半點想吃它的意思我也隻好打消這種念頭。每次也隻能眼巴巴的看著林衛給鴿子喂食。
中午吃過晚飯之後林衛就準備好了鋤頭和米袋子準備去挖冬筍了。挖冬筍還真的是一件體力活也是一件技術活的。我跟著林衛來到不遠處的一大片竹林裏。然後他教我要怎麼找竹筍。什麼地方有筍要怎麼挖才能不把筍給挖破。當然林衛相對於那些職業的挖筍人還是有一定的差距的。但是在我的眼裏他真的很棒。因為沒有過多久就差不多有半米袋子的筍了。看著那麼多成果的我就問林衛:寶。我們還要挖多久啊。要挖多少啊。這麼多都夠你家裏吃到過年的了。
林衛還是埋頭的找著哪裏有筍然後挖著他的竹筍。見他沒有回我,我想他也是累了。在加上每挖一下那都是用很大的力氣的。我也沒有繼續問下去隻是在邊上乖乖的幫他鬆鬆土。把他挖出來的成品放進袋子裏。
看著沉甸甸的袋子,林衛放下了自己手上的鋤頭。對我說:我們回家吧。回家弄冬筍炒臘肉給你吃。那時候可能真的覺得這句話是那麼的溫馨那麼的田。現在回過頭來想想。那句話是多麼的好。倘若還能聽到那麼一句,即便天空的繁星全部隕落。我也願意用自己的雙眼給你點亮整個夜空。
回到家林衛用另一個袋子把冬筍分了分。我知道他這是要讓我帶回家的。分好後他站起來對我認真的說道:陳羽,再過兩天你就回家去吧,馬上就要過小年了,過兩天過完小年你就回家陪你奶奶過年吧。我知道那時候的林衛是不舍得我的。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仿佛能看到他眼中冒著淚花。
所以人類總是喜歡做這種失去後才覺得後悔的事情。倘若是現在。聽到他說這些話,我肯定會立馬把他抱起來,然後親親他,接著再緊緊的抱著他,然後說著一輩子都不會厭倦的情話。但是當時我沒有那麼做。我隻是淡淡的說了句:恩。過完小年我就回去了。
那晚林衛做的冬筍炒肉真的很好吃。真的很好吃。
我記得那晚我和林衛說了很多的話:聊到學畫畫那會,聊到出去暑假工的那會,聊到桐廬的梨子:那是我和林衛這輩子吃到過的最甜最好吃的梨。後來聊到在過兩天我就要回去了。我緊緊的抱著他。看著他。看著他眼裏冒出的淚水。其實這樣真好。白天看著他不管在誰的麵前都是那麼的要強,總想一個人獨擋這個世界。晚上的時候卻像一個小孩一般的被窩摟在懷裏,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可以放聲大笑,可以哭的我滿身的鼻涕和淚水。這是隻有我才能看到的那個脆弱的林衛。
也許那晚我說過我不回家過年了就這麼陪他過。可是最終我還是回到了自己的家。和林衛認識7年。沒能和他過一次年也是一件說起來特別可惜的事情。我的愛情觀裏一直是想著:在年三十的晚上和最愛的人踏著厚厚的白雪在沒有幾個人的大馬路上走著。他累了我就背著他,然後一直一直慢慢的回自己的家,他躺在我背上,在我耳旁說著那些隻對我才會說的耳語。回到家後把他脫的精光,在這個夜晚草最愛的人。在整個夜晚愛最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