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名字,人人都叫我醜奴”此刻齊嘯宇已經將這個自稱醜奴的人帶進了一家酒樓,點了滿桌的飯菜。
“呃……”齊嘯宇點點頭看著眼前趴在桌上狼吞虎咽的醜奴,心裏卻是不是滋味,“你多大了,家住哪裏啊?”
醜奴停住動作,舉目又染上幾分憂傷,似是憶起了過往的一些傷心之事,半晌方才慢慢道,“我今年剛剛二十,本和族人生活在離這百裏的虎背山,全族的人都和我一般有著奇醜無比的容顏,祖上因受不了世人的白眼和唾棄便舉族遷往深山之中過著隱居的生活,平日裏靠打獵為生,生活倒也安詳,但是今年山中忽然闖進幾個垂死之人,我們精心照料,卻不想那些人染上的全是瘟疫,結果非但沒有救活他們,倒將那瘟疫引入我們的村莊,全族人除了我全部沒有幸免。我殮葬了雙親和族中其他人的屍體,便下山流落到此。但因為相貌的原因,沒有哪戶人家願意招我做事,等我到了杭州城時,身上所帶盤纏已經花光了,因為實在是太餓了,我才做出那樣的事情。公子,你是好人,便收我為家奴吧,平日裏隻要管頓飯就行了!”醜奴微眯著雙眼,流露著懇求。
齊嘯宇愣了一愣沒有作答,醜奴的身世讓他想起了自己,一樣的流落異鄉,一樣的再也見不到親人,唯一不同的大概便是此刻他還能談笑抿愁,而這個醜奴卻是滿目蕭瑟、淒慘,不由得人不去同情。
“你先吃飽肚子,這事情等下再說吧!”齊嘯宇柔聲道,對這個和自己遭遇若有幾分相似的醜奴,他能了解他心中的痛,也就更同情更想幫助他。
“庸竹,你身上還有錢嗎?”
“有,呶!”溫庸竹遞上一錠銀子,足有十兩。
“醜奴,我還有點事情,你就在這吃,沒有了再繼續點,這錢你拿著。”說罷,齊嘯宇將那一錠銀子遞到醜奴身旁。
“公子,你還回來嗎?”醜奴可憐巴巴的看著齊嘯宇,他還道齊嘯宇是用這一錠銀子將他打發了。
“會啊,你不是要做我隨從嗎?”齊嘯宇笑道,醜奴的那種眼神夾雜著那種天生弱者的情懷,讓他不得不答應。
“謝謝公子。”
一旁的溫庸竹看著醜奴微有水色的眼睛,心中激蕩,在大明朝還有這樣一群人因為有人願意收他們為奴隸而感動的流淚,這是朝廷的失誤還是這群弱勢人群的悲哀。
等我當上了皇上,我一定要推行大哥的重商政策讓大明朝富起來。溫庸竹暗下決心,跟著齊嘯宇出了酒樓。
“我有意留心了一下,發現杭州城內有兩種商鋪最是多,你們知道是哪兩家嗎?”齊嘯宇一邊走一邊問道。
溫庸竹三人中唯有楊菲兒最是了解杭州城的概況,“應該是賣茶葉的和賣絲綢的吧,杭州城的龍井和絲綢在整個大明朝都是出名的!”
“嗯!”齊嘯宇讚許的點點頭,繼續道,“茶葉是種出來的,它的產量主要和季節有關,要想在它上麵做文章很難,但是絲綢卻不一樣,每個布行都有自己的蠶廠,青蠶吐絲之後還有很多重要的工序方能織成綢。我們隻需要掐住其中的一道工序就可以讓整個杭州城的布行陷入困境!”說到這齊嘯宇嘴角露出一絲奸笑。
“大哥,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溫庸竹聽的雲裏霧裏不禁問道。
齊嘯宇微微一笑並未作答,而是帶著眾人徑直來到鬧市旁邊的一家布行。
掌櫃的一見齊嘯宇、溫庸竹衣著打扮似是很有來頭,趕緊看座上茶,極盡討好。
“這位爺,您是要買布吧!”
齊嘯宇輕輕抿了一口綠茶慢慢道,“不是!”
一語既出那掌櫃的臉色頓時大變,自己茶都泡了,他才說不是買布的,這不是故意捉弄人,正待發火,卻見齊嘯宇揮揮手道,“掌櫃的不必生氣,我雖是不是買布的,但卻要買其他的東西!”
“我們這裏除了布就不賣其他的東西。”掌櫃的吹胡子瞪眼,狠狠道。
齊嘯宇沒有說話而是對著身旁的馬朝使了個眼色,馬朝會意,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掌櫃的看到麵前銀光一閃,立時閉上嘴不再嘮叨。
“我也就不廢話了,我想問下,你們這絲綢製作的具體工序。”齊嘯宇淡淡說道。
“啊!”那掌櫃的大驚失色,推開桌上那錠銀子道,“這位爺,小的隻是個小小的掌櫃並不是老板,這些東西我怎麼會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