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擠時間,她把個人的生活安排得簡單得不能再簡單。她經常一連幾個星期什麼菜也不吃,隻啃麵包就白開水。她從不進肉鋪,也不進飯館,因為去那些地方既花錢多,也費時間。有時,她竟靠小蘿卜和櫻(yīnɡ)桃充饑,好幾次餓得暈倒了。
瑪麗以苦為樂,勤奮學習,終於在不長的時間內,取得了優良成績。到第四年畢業時,她獲得了物理學碩士學位,第二年又獲得了數學碩士學位。
瑪麗一方麵在索魯本大學專攻數學;另一方麵,她又接受了恩師立蒲曼教授介紹的“法國工業振興協會”所委托的正式研究工作。這是一項關於鋼鐵的磁氣性能的研究,這項工作的報酬(chóu)足夠她一次還清“獎學金”的借款,所以瑪麗非常起勁地做。
可是,事情一開始,就發現比她所想象的要困難得多。
首先,要分析礦苗和收集金屬的標本,就得有個寬敞的場所,可是她不好意思占據立蒲曼教授研究室的全部,因為教授本人在那兒也正在進行著幾項重要研究。
恰在此時,一位在大學教物理的波蘭人來看她,知道了她的苦惱後,說:
“我有個地方。你大概也許聽人說過皮埃·居裏這名字吧……他是一位了不起的學者。我想他可以借一部分研究室給你。無論如何,這是值得一見的人,讓我就借這個機會給你介紹一下。”
皮埃·居裏是出生在萊茵河旁阿爾薩斯州的學者,從小就聰明過人。他當時是巴黎物理化學學校的實驗主任,發明了一種叫“居裏天平”的化學天平,同時也因發表了一篇關於磁性的“居裏定理”論文而揚名國外。
因借用實驗室的關係,瑪麗認識了比埃爾.居裏。
他們的第一個也是最經常的話題就是科學。瑪麗總是非常中肯地提出問題,非常仔細地傾聽。她認真而謙和的態度、獨特的思路和寧靜樸素的風度,使她散發著一種十分優雅和智慧的氣息。
那時,瑪麗27歲。
皮埃·居裏是巴黎人,家裏世代都是醫生。父親在巴黎開了一家醫院,又兼了大學的教授。
在認識瑪麗的時候,他已是一個年輕學者。
由於瑪麗的要求,他將學校中的一間實驗室騰出來借給瑪麗用。這樣,他們就常常在一塊工作和交流。瑪麗這才發現,這個沉著從容的年輕人,就是關於磁(cí)鐵的磁性會隨溫度升高而減弱的“居裏法則”的發現者。
瑪麗很信任年長的比埃爾。她漸漸把自己生活中的大小事情拿來和他商量。聽取他的意見。
他們逐漸成了朋友。在實驗結束以後,就常常結伴到塞納河邊或者郊外的森林草地去散步,大家都以為他們正浸沉在愛河之中,可他們在安靜的郊外,在樹木散發出來的清新氣息裏,一直在討論科研計劃和數學題的解法。
在遇到困難的時候,他們便互相鼓勵。
1894年,瑪麗在戀愛中度過了一生中最幸福的夏天。這一年她終於畢業了。她準備去做一切她所喜歡的事情。
比埃爾為慶祝她的畢業,請她到學校附近的一家餐館吃飯。餐館很合他們的心意。木門和木桌散發著樹木的清香,桌上鋪著讓人覺得溫暖的紅格子桌布,還有輕快地跳躍著的燭光。從窗口望出去,能看見那些舊書店。在餐桌上,比埃爾問:
“你會留在巴黎嗎?”
“我大概要回國。出來的時候我答應了爸爸,讀完數學學位就回家。”瑪麗說。
“華沙好嗎?”
她說:“不好,那裏沒有活力,但我的爸爸就是一個老師。我從小就想做一個好的老師。波蘭現在需要教師。”
比埃爾覺得,華沙既然不能使瑪麗繼續深入地研究專業,像瑪麗這樣優秀的女性隻做一般的科學傳播工作,是很可惜的。在他的自由的法國人的觀念中,科學是沒有國界的。既然瑪麗可以做一個優秀的科學家,就不應該隻為波蘭想,而應該為全人類貢獻自己。在慶祝瑪麗畢業的飯桌上,比埃爾和瑪麗在討論什麼才是真正的科學家應該做的事。燭光在他們年輕嚴肅(sù)的臉上跳躍著。
比埃爾向瑪麗求婚,力勸她留在巴黎。
瑪麗經過仔細息考,又回到華沙聽取父親的意見,最後決定嫁到法國,嫁給居裏。在她畢業10個月以後,瑪麗和比埃爾結了婚,成為瑪麗·居裏。那是1895年的7月26日。
兩個人住在格拉謝街24號公寓內的五樓。比埃爾·居裏每天上物理學校,他的太太瑪麗也到校內的實驗室去做研究工作。傍晚時分,兩個人才手牽手回家。
房裏隻有一個書桌和兩把普通的椅子。這是夫妻倆吃飯和讀書時用的。
比埃爾每月300法郎的薪水便是他們兩個人全部的收入。可是一向過慣了節儉生活的瑪麗卻一點不以為苦。
兩次獲得諾貝爾獎
自從德國物理學家倫琴發現了X射線以後,對人類,特別是對醫學界做出了開創性的貢獻。亨利·柏克勒爾也一直想探索是否還有其他類似X射線的新射線。他研究了大量物質,做了許多次實驗,最終在一種叫鈾鹽的稀有金屬中,發現了一種從未見過的現象。那就是把鈾的一種化合物塗在用黑紙包起來的照像底片上,就可以透過黑紙使底片感光,印出照片來。這種奇異的鈾射線與X射線一樣,還能把周圍的空氣變成導電體,而使驗電器放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