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起背包,從旅館的窗戶向沙灘上望去。隻見潮水在離沙灘很遠的地方,而人群還不停的往下跑,好象海裏藏著稀世之寶。不過也不關我什麼事了,在這個外國的海濱城市已經待的太久,該回國了。包裏還放著昨天秦宇走的時候給我買的機票。這個家夥,都說了這次旅行會在婚期之前結束。還親自來逮人。偏偏又忙的要命,昨天剛來又要馬上飛回去。
對著海灘揮揮手,剛想轉身出去。卻在這時,地板劇烈震動,看見潮水急速上漲。海浪以摧枯拉朽之勢衝擊沙灘上的人們,越過海岸線,向我住的旅館襲來。這一切的發生是那麼快。還不到一分鍾。巨浪呼嘯,挾著千鈞之力的水牆向我襲來。我知道我碰上什麼了,海嘯。我碰上海嘯了。原來死亡那麼接近。卻看到,我前麵的空間出現一到裂縫,裂縫中透出道強光,籠罩著我,把我吸進裂縫裏。
死亡之地?黑洞?地獄?總不會是天堂吧。沒聽過天堂是黑暗的。這是我失去意識前的想法。
好冷。那種濕濕的冰冷直接穿過皮膚透過血肉直達骨髓直到心肺。是誰趁我睡著了把我放冰箱裏了?可惡。睜開眼睛卻看到無邊無際的滂沱大雨。大大的雨點打在臉上生疼生疼。耳邊嘯聲震耳,突然想起自己在Y尼碰上了海嘯,然後就出現了一道空間裂縫,然後我被吸進去了。那我現在是在哪,是死是活?看著烏雲密布的天,覺得茫然。
雨還在下,打在眼裏,很疼。才想起自己還躺著。想坐起來,卻向後仰,再試卻還是後仰。回頭看去,原來我是躺在背包上,兩條肩帶掛在手上,剛剛把我向後拉的就是那兩條肩帶。
怎麼會這樣,背包是防水,裏麵也就是些衣服和一部手提什麼的。也就十來斤。不會重到讓我起不來啊。
等等,手。我的手。
我看著眼前細瘦的兩條手臂,找不到言語。猛然脫掉手上的肩帶,站了起來。
荒謬。我出現了幻覺了。要不怎麼解釋我現在看到的情況。
小胳膊小腿的,身上原本合身的衣服變的鬆鬆垮垮,穿在身上的六分褲成了長褲,原來剛到臀的衫變成齊膝長裙。戴在手上的鐲子直往下掉。要不是手臂上紋的桃花還在,要不是兩條手臂上左右對稱的七顆痣還在真以為借屍還魂了。鏡子,我要看鏡子。從背包中拿出鏡子。一看,還好。鏡子裏的那張臉我認識。雖然和我早上在旅館的鏡子裏看到的有點不同。還是能確定那張熟悉而陌生的臉是我的。眉眼,輪廓,鼻子,唇,都是我熟悉的。我每天照鏡子是看到的自己就是這樣。卻又那般陌生。青澀稚嫩的神情是我早已遺落在歲月中的了。
看著自己那張7,8歲的臉,一米一左右的身高,隻覺世事難料。沒有仙丹,沒有靈藥,我還是返老還童了。
不管我有多驚異,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雨還在下,身手早就濕漉漉的了,風又不停的吹。我要找個地方躲雨換身幹衣服。還要打電話報平安和求救。
四下看看,還在海灘上,波濤如怒,巨大的海浪在翻滾怒號,拍打在沙灘上的海浪激起樓高的浪花。卻能肯定不是在原來的沙灘上。因為在狂風中仍屹立不倒的一大片鬆林是Y尼沒有的。這種鬆樹我隻在中國東南沿海地區看到。難不成,我被送回國內了?
四周除了沙子,樹林,海水什麼都看不到,隻有右手邊遠遠的沙灘上放著幾艘船。
還是先確定自己在哪吧。拿出手機,機殼上都是水,還好有防水功能,要不就不能用了。一看,卻沒信號。機裏的兩張卡都沒信號。看來,廣告是不可信的,什麼“你在山洞裏都能清晰通話。網絡遍布世界”都是假的。沒信號就沒信號,我先看自己在哪。開啟全球衛星定位係統。失靈了。全球衛星定位係統搜索不到衛星,不能運作。真想砸了它。騙子。什麼最頂端的科技。什麼“在地球的每一角,你都能清楚的知道的的精確位置”。這算什麼。
無奈的把手機放好,把背包的肩帶縮到最短。背好,向那幾艘船的方向走。有船。該有人家吧。背包不重,還是悲的困難。早知有今日,真不該買那麼大的背包。一米多的身高背個一米高的背包,這什麼事啊。
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沙灘上,比走在棉花上更難走。粗糙的沙子硌的腳底生疼。腳小了,鞋子也穿不了,隻能提著。不知道走了多久,隻覺餓的難受。背包裏有麵包,卻不能停下。我怕我一停下來,我就再也起不來了。又是風又是雨的全身沒一處幹的,別到時候海嘯死不了卻病死了。後來我一直都覺得這段路是我最難走的,餓的悲慘守著食物卻不敢吃。就在我以為這段路沒盡頭時,我清晰的看到船,連那錨上的鏽跡都看的清楚。一鼓作氣走到船邊,順著錨向林中看去,看到了一條小路。滿心雀躍。人走多了就有了路。那有路時也有人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