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華雖然沒有為四爺的那句話而停下腳步,其實皖華一直都在想這個問題。皖華不斷地捫心自問:“李曉弦,你真的愛上十四爺了?可是他是真的愛你。如果我真的愛上了他,那麼郭鵬又是什麼,這麼久了我不但沒有忘卻他,他反倒是越來越清晰。難道是回光返照,清晰之後就會模糊,漸漸的消逝嗎?如果我不愛十四爺,那又為什麼我會心痛他。”
皇上永遠都是大智若愚的人。皖華他們每一個人的活動,都離不開他的法眼。皇上可能已經猜到皖華會來個魚死網破。所以,皇上技高一籌,皇上將八爺外派出去做事,以來可以鍛煉八爺,二來可以提出皖華身邊的羽翼。這樣皖華就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司令。
皇上安排得很縝密,就連心思素來縝密的八爺胤禩都沒料到皇上會有這麼一招。八爺不敢抗旨,就算八爺知道皇上會趁自己不在的時候對付皖華,隻好接下聖旨。八爺走後,下一個當然就是十四爺。十四爺還沒有獨自一人在外麵辦過事。這次皇上倒是委以重任,皇上讓十四爺到西北去當大將軍,不過隻是暫時的。
十四爺當然不知道皇上這麼做的用意,他隻知道八爺被派走了,在宮裏不會再有人和自己搶皖華了,他甚至想到四爺,不過看四爺最近都現在宮裏,無事可做。十四爺覺得這個時候的四爺絕對不會把愛情放在首位,所以十四爺走得很安心。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皇阿瑪會是最危險的人物。
雖然皖華已經意識到皇上的心機。但是到了最後一刻,皖華還是沒有開口留十四爺。因為皖華覺得不管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愛他,都不應該把他攪進來。再者皖華在這裏也是真的呆夠了,到現在不但沒有找到回家的路,反而是活的越來越辛苦。也許死也是回家的一種方法,如果不是那麼死是一種解脫那就更好。
皇上就是皇上,就算是自己想要殺人,也要兼顧著自己的仁慈的一麵。所以這個時候李公公就扮演著很重要的角色。要不然李公公也隻不過是一個太監,那些娘娘們又怎麼會對他如此夫人尊敬。正因為李公公有時候在代表皇上做事的。隻不過有時是光明正大的,有時是見不得光的。
每件事都會有兩麵性的,雖然李公公辦事都會被認為是皇上交代的意思,隨是很威風。但是作為李公公就更加慎言慎行了,因為自己萬一做錯了事,要被誤認成是皇上交代的,那可就是小命玩完了。就拿這次來說,雖然要處死皖華是皇上的意思。但是這是件見不得光的事。更何況這事還牽扯到十四爺和八爺。這兩個人可是得罪不起的。就算他們知道是皇上的意思,雖不敢公然作出對抗,但是打酒的向提瓶的要錢。就怕到時候各位爺找自己來算賬。到時候皇上一定會把自己撇得很清,搞不好自己成了替死鬼。
李公公思前想後,到底是老油條,想出了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就是把這件事告訴德妃娘娘。德妃娘娘為了十四爺是殺還是不殺,那是德妃娘娘辦的事。反正德妃娘娘應該知道事情的輕重。這樣即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務,又賣給德妃一個人情。
李公公神色慌張的覲見德妃娘娘。德妃知道李公公此次肯定有事,所以就事先把下人們支開了。
李公公進來看德妃身邊隻有柳月沒有其他的人,一眼就明白德妃的意思。於是李公公就開門見山的說:“娘娘,看來你已經很清楚了。皖華姑娘不能再留下來。但是老奴擔心十四爺會來不好辦。”
德妃娘娘知道,李公公是不敢擅自亂說話的。看來這次是真的要皖華的命。畢竟皖華曾經有恩於自己,再加上最近宮中發生的事,德妃也看清楚了,十四爺對皖華簡直是一根筋。作為一個母親又怎麼會不替兒子著想呢。
德妃不露聲色的回到:“勞煩李公公了,這件事就交給本宮了。”
既然德妃娘娘已經把事攬下來了,如若日後出了事,也有德妃娘娘扛著。李公公當然放心的走了。皇上自己說自己是天,但是真正天才是天意難違。剛好四爺來給德妃請安。看見李公公離開儲秀宮。四爺心裏一驚:“不會這麼快吧?”
四爺裝作什麼都沒看見,進去就給德妃娘娘請安,但是德妃現在已經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處決了皖華,又擔心十四爺回來和自己翻臉,如果留下皖華,又擔心皇上會龍顏大怒,擔心牽扯到自己的兒子,真是進退兩難。畢竟天下間沒有父母可以承受得住自己孩子的背叛和忤逆。
德妃上次問四爺,他和皖華的關係的時候。四爺把自己摘得很清。就憑德妃娘娘的伎倆,當然會相信是真的。所以,這次德妃娘娘在走投無路的時候隻有靠四爺了。
德妃娘娘神神秘秘的對四爺說道:“皇上想要除掉皖華,你覺得這件事額娘該怎麼辦?”
四爺很鎮定的回到:“這件事額娘就放心吧,兒子會做好的。千萬不能讓人知道這件事和你有關。要是有一天被識破,你就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李公公身上,倒咬他一口。”
德妃娘娘知道四爺是個有本事的人,再加上他可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所以,德妃娘娘更本毫不懷疑四爺。四爺一切都安排好了,叫德妃娘娘陪自己演這場戲。
一大早四爺就叫皖華陪自己到宮外走走。因為是四爺,所以皖華並沒有多想。因為皖華想過任何一個人都會成為自己的儈子手,就是沒料到會是四爺。因為四爺表麵上看來好像與世無爭,但是其實是自命清高,像這種見不得人的事,四爺是絕對不會看在眼裏的。當然就不屑於動手。
四爺和皖華在大街上走了很久。兩個人一句話也沒講。就這樣走著,眼看就要走到街的盡頭了,再走下去就要出城了。皖華覺得不對勁於是就停下來問:“你要帶我去哪裏啊?”
四爺兩眼無神的看著皖華講到:“你以為我會帶你去哪裏?你想讓我帶你去哪裏?”
皖華轉身要走說道:“我沒時間陪你瘋下去。”
四爺一把抓住皖華的手腕,抓的緊緊的,死死地。捏的皖華很痛。皖華轉過身來想要掙脫四爺的手。但是看見四爺眼露凶光,皖華突然覺得大事不好。也許在一個人將要麵臨死亡的時候,就會退縮。皖華不覺得手腕再通了。大腦裏空白一片。
四爺一字一頓的回到:“你也會怕死嗎?之前你不是說的很大義淩然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四爺說完眼淚就在眼睛裏打轉。
皖華突然之間不畏懼死亡了,皖華眼含著淚冷靜的說道:“我曾經設想過殺我的人會是誰,但是我怎麼都沒想到會是你。”
四爺再也忍不住了,眼淚滑了下來。四爺強作鎮定的問:“你真的認為我會殺了你嗎?”
皖華很嘲諷的笑了笑然後很不屑的回到:“你,你的眼裏隻有皇位,權勢。女人,你知道是什麼嗎?”
四爺強壓住情緒問道:“如果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出現在皇宮嗎?”
皖華簡短而有力的回到:“我不後悔我這一路走過來,因為我遇到了十四爺。”
雖然四爺知道自己在皖華心中的地位不及十四爺,但是當四爺聽到皖華這麼說,還是心如刀絞。四爺拿出一把匕首,皖華看著匕首還在閃著刺眼的光。不知道是匕首反射過來的光太刺眼,還是人在麵對死亡的那一刻都會選擇最大限度的逃避。皖華慢慢閉上了眼。然後就感覺到有一股子的風,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四爺:“你在這裏過得還好嗎?”
靜鸞:“沒想到我還會和四爺再相見。看來皖華在你心裏的地位很重啊!”
四爺沒接這個話題繼續問:“你為什麼不離開京城,留在這裏太危險。”
靜鸞嫣然一笑到:“我當然會留下來,因為這裏有比我生命還重要的東西。”
四爺終於有了反應,從來沒見過四爺會動情。四爺很心疼的說:“我不值得你這樣。”
靜鸞眼淚瞬間就決堤了。熱淚兩行。靜鸞很激動的說道:“在四爺沒說這句話之前,也許是不值得,但是現在絕對值得。”
四爺嘴唇微動好像要說什麼,靜鸞搶先說道:“沒有什麼值得與不值得。就像四爺這麼對皖華,四爺有想過值與不值嗎?靜鸞無法改變四爺的心意,但是請四爺也尊重一下靜蘭的心意。四爺放心吧,靜蘭一定會好好照顧皖華的。”
今天的四爺很理解,更能體會到靜蘭的這份心意。因為四爺自己也是處在靜蘭的這個位置。四爺知道盡管自己知道皖華的心裏沒有自己,自己依然還會願意為她做一切。所以,現在自己同樣也沒有辦法阻止靜蘭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因為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願去做的。
四爺進了宮,德妃娘娘按照計劃,說皖華出宮之後就沒再回來,就當作是私逃出宮。四爺回宮後突然改變了說法,四爺說皖華在城外意外的墜下山崖。現在生死未卜。皇上當然知道皖華應該是被秘密處決了。隻不過是死了一個宮女,所以根本不會有人去在意。除了兩個人十四爺和八爺。
皖華再次蘇醒過來時,看了看周圍的一切。皖華知道了自己並沒有回到未來的時代,而是死了,死也死在了這個朝代。因為周圍的一切都和清朝的裝飾相同。皖華覺得很失落,為什麼,就算死也死不會自己的那個時代。皖華開始失聲大哭,這事李曉弦自打穿越之後第一次這麼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
靜鸞聽見哭聲,馬上趕了過來,但是走到了門口,突然站住。因為靜鸞知道皖華被壓抑了太久,她需要一個空間來好好地釋放自己。靜鸞站在門外聽著皖華的哭聲,靜鸞也產生了共鳴,因為靜鸞自從跟了四爺也沒有在這麼痛痛快快的哭過。直到靜鸞聽房裏的哭聲不在那麼淒慘了才推門進去。
皖華看見靜蘭進來了,哭聲頓時就消失了。靜蘭對著皖華微笑,然後慢慢的向她走過去。靜蘭在皖華的旁邊坐下,然後眼睛裏充滿了羨慕的神情看著皖華說道:“也許你不覺得,但是你真的很幸福。你改變了他。”
皖華知道靜蘭喜歡四爺,但是皖華卻想不通是怎麼回事。皖華問:“你說我改變了他?”
靜蘭淡淡地回答道:“是啊!你比我幸福得多。你愛的人他愛著你,你不愛的人他也愛著你。而我呢,我愛的人他知道我愛他,但是他的心已經給了別人了。”
皖華很過意不去的說道:“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樣。”
靜蘭看著皖華,然後苦澀的笑了笑:“傻瓜,這又怎麼能怪你呢。感情是一個很神奇的東西,看不見,摸不到卻能改變你的思維,甚至是一切。”
皖華這才想起來問道:“靜蘭,那天我不是告訴你,不要再留在京城嗎?天下之大你可以去任何一個地方。”
靜蘭笑了笑回到:“天下之大,四爺隻有這裏有。我不在乎死,我在乎的隻有他。對了,我在這裏叫靜鸞。你可別叫錯了。”
皖華聽到靜蘭這麼說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很不是滋味。靜鸞對皖華說:“他是冒著生命危險救得你,所以你以後不要私自外出,有什麼事你就先找我,我一定會幫你的。”
皖華這次死裏逃生,好像又長大了許多,總之能夠離開那裏,也許也是件好事。但是就是不知道十四爺回來發現自己已經不在了會怎樣呢?既然天意如此安排,我就既來之則安之吧。皖華問靜鸞:“靜鸞這裏是哪裏啊?”
靜鸞回答道:“這裏是妓院。”
皖華失聲叫道:“妓院?”
靜鸞淡淡一笑說道:“你不用擔心,我們在這裏不是做那個的。這裏是四爺開的,主要是為了收集情報的。我們住在後院,這裏有高手護院,你放心。”
皖華問道:“那是四爺安排你在這裏的?”
靜鸞很不自在的說到:“在四爺的心裏靜鸞沒有那麼高的地位。我知道這裏是四爺的地盤,所以我就私自來了。一開始四爺可能不知道,但是我想後來四爺肯定知道了。這次如果要不是你,我還不會看到四爺的。”
皖華就在這裏住下,已經過了好久。四爺還是沒來過。皖華呆在妓院的後院,每天都休息的很晚。因為妓院裏很吵雜,夜夜歌舞笙簫,彈唱到很晚。不過皖華最近都會看到一個人來,這個人看年紀很年輕。皖華打聽過,這個人每次都花好多銀兩,為的就是向靜鸞學習音律。
靜鸞看皖華一個人坐在後院裏發呆。靜鸞就走過來坐下,然後看著院子裏的一小片竹林感歎道:“你這到這裏為什麼會有竹林嗎?”
皖華看著竹林猜到:“看著主子還很小,應該是剛種上不久。該不會是你為了某人特意栽種的吧?”
靜鸞看著竹子很滿足的說道:“這竹子是我剛進這裏沒多久就種下的,這樣算起也應該快一年了。他喜歡竹子,你知道嗎?我們兩個第一次見麵就是在竹林。當時我身受重傷,要不是他救了我,我早就死了。”
皖華驚詫的看著靜鸞問:“你對他是一見鍾情,還是一開始隻想著報恩,後來時間久了就日久生情了?”
靜鸞回憶道:“他救我的時候,我還有些知覺,當我看見他的臉我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後來當我醒來的時候,再看見他我就認定他就是我這輩子的男人。”
皖華難以置信,“要不要這麼快啊?自己都快死了看見他還有感覺。是不是在做夢還是在演戲啊?”
靜鸞講著講著就傻笑起來:“你是不是不敢相信,就連我自己也不敢相信,可是這就是事實。”
皖華有些茫然的問道:“所以從那之後你就一直追隨著他。你確定不是為了報恩,你們這些人不是經常被人救命之後,就會以身相許的嗎?”
靜鸞笑著問道:“你是從那聽來的?”
皖華差點說漏了嘴,趕緊彌補一下:“你沒聽說過,白蛇傳說嗎?”皖華看這靜鸞一臉好奇的樣子看來是沒聽說過了。皖華想這可怎麼辦,自己又不記得白素貞是那個朝代的,不過看許仙的發型應該是清朝之前的,好就拚了。皖華煞有介事的講到:“白蛇傳說呢,隻不過是流傳在民間的一個傳說,講的是一個有千年道行的白蛇叫白素貞,她修煉成人形後就下山來報恩。後來她幾經輾轉找到他之前的那個恩人在轉世的人叫許仙,然後就以身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