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先給那個男人打電話。”
“急什麼急?”
洛天握緊了手中的方向盤,咬牙,這個女人手裏但凡有點籌碼還真是囂張得可以。
江小魚睜開帶霜的眼睛時,看到窗外的天空已經是大亮了,似乎是一個好天氣,所以才會有簇簇的白雲飄過。
明明是一直做到天亮才瑟瑟地睡去了,現在居然又是清醒了。她的門還是和昨天晚上一樣死死地反鎖著,看來是沒有人進來過,她懸乎著的心才算有了些許的踏實。她穿好衣服,打開窗戶,在旁邊站了一小會兒,凜冽的風嗖嗖地灌進了衣領的小片曝露在空氣裏的肌膚,她縮起了脖子。堅持著眺望著遠方。
其實遠方除了幾寸的天空,隱隱約約的幾簇白雲,就搜索不到其他的東西了,十米遠的地方,是另外一棟一模一樣老舊的樓房,看那些殘破的陽台,就知道沒有幾家住戶。隻是正對麵陽台上那塊在空氣中招搖的紅色被單讓她起了逃心。
江小魚現在已經很明確地斷定,炎澈是想用她做什麼交易,再簡單幹淨的人在經曆了繁多的事情之後還是會思考問題的。她已經不想像前兩天一樣坐以待斃了,她得想辦法從這個爛地方逃出去。
她不能再被炎澈利用第二次。
她在房間裏來回踱步,一直沒有打開門,伏在牆上聽炎澈房間的動靜。一個小時之後,確定沒有人,她才打開了門。她其實一直是個謹慎小心的人,因為從小家裏的原因,做什麼事情都是考慮得近乎周全。隻是遇到洛天,她的思維變得有些混亂,失去了本該具備判斷和聰慧。
她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間,看到房間裏空無一人,炎澈的房門也是稀疏地開著,搖搖晃晃得厲害。她伸長了脖子瞧了瞧,推開門走了進去。
滿屋的藥味和臭氣。
床上一片狼藉,黃色的印花被子橫七豎八地躺著,上麵還有一根長長的麻繩。灰舊的桌上歪歪斜斜都是小藥瓶子,還有散出來的白麵,注射的針頭,全是粘兮兮的亂疊在一起。
江小魚不禁蹙眉,她討厭毒品,她到客廳拿出一個黑色的塑料袋,然後把桌上所以的毒品都裝了進去,扔進了垃圾桶。
沒有想到,炎澈的房間有一個小陽台,房間的門也是僅僅地鎖著,上麵有一把滿身是鏽的鎖。她盯著看了幾分鍾,轉身進廚房拿了一把同樣有鏽的菜刀。她不停地在敲打,整個後背都溢出了粘稠的汗,額頭上的碎發也是服服帖帖地粘在了皮膚上,看來還是體力勞動可以讓人精神亢奮,讓人熱血沸騰。
折騰了好長的一段時間,她死活把那扇門給弄開了,陽台上有一張滿布蜘蛛網的全家福,照片裏的初語很小,小到牙齒都是大片的縫隙。她略顯感傷地抽了抽鼻子,然後去初語的房間找衣物。陽台沒有鋼筋防護欄,估計是老樓的原因所以才會沒有。她準備用初語的衣物連接在一起,然後逃離這個囚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