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一把抓住江小魚的手,抓的很緊很緊,江小魚如一頭受驚的小鹿,一雙眼睛惶恐的看著她,巴掌大的小臉上已經比之前有了更多的內涵。
洛天直視那雙眼睛,把那頭小鹿完全籠罩在自己的視線中,他仿佛又聞到了六年前的那股氣味,這個女人,女人!
洛天緊緊地握著她的手,一動不動,任由商場已經有人駐足觀看,他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在他看來,這裏似乎不是公共場所,而是在他家,不,是在他六年前與這個女人初次相遇的私人會館。
江小魚那隻纖長的手被眼前這個長著一副冷峻麵孔的男人緊緊地握著,握得生疼生疼的,她聞到了一種香水的氣息,那種她記憶中一直想忘記,卻怎麼也忘不了的。
他的手很緊很緊的攥著她,仿佛要把她整個的都攥在他的手裏,她討厭他的霸道,她討厭他對她進行的刁難,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她對他的恐懼和抗拒好像全部都消失了,腦袋似乎陷入空白,時間靜止了、空間也靜止了,周圍人的反應已經不重要了,一定都不重要了,隻有她自己能感覺到,自己的臉上已經是火辣辣的火燙火燙了。
洛天看著眼前這頭惶恐的小鹿,逼問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這個時間,不用工作了?你還想不想與我們IBS集團合作?”說話的同時,他似乎還是沒有恢複理智,手依然緊緊地抓住江小魚。
江小魚漲紅的臉蛋,到這個時候才感覺手麻麻的,她往回抽自己的手,卻發現那股力量實在是太大了,大到她根本就無法抗拒、無法鬥爭。
她畏懼這個人,但現在,江小魚從骨子裏升騰出一種憤怒:我又不是你的奴隸,憑什麼要聽從你的安排,你讓我在哪裏我就必須在哪裏嗎?工作我也可以請假,我也可以有自己的事情去做,為什麼要受你限製?她想跟他爭吵,跟他據理力爭,但是她不敢,他一直在他冷峻的目光下覺得自己是那樣的微小,微小到感覺自己是可以被融化的,於是,她選擇沉默。
突然,洛天的手機鈴聲響了,他放開了她的手,但江小魚還是保持那個被握的姿勢,直到洛天轉身接電話去了,才把手拿回來,江小魚把手放在嘴上輕輕得吹著,白皙纖長的手指上已經留下了深紅的顏色,這是剛剛他的傑作,那個……江小魚竟然一時想不出什麼詞語來形容那個人。嗯,那個冷峻凶狠的男人。
周圍看熱鬧的人悄悄散去,就如同一顆石頭落入湖水,驚起了一圈小小的漣漪,往遠處散去了。
江小魚看到在不遠處的洛天,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馬上離開這裏,她怕他的逼視,但更怕如果此時她走了,之後會發生什麼,在不久的將來,他們又要以什麼方式來見麵?她似乎知道自己對他除了敬畏還有,還有什麼呢,或許還有那麼一絲絲別的期許。她開始不懂自己了。
電話是杜朗打過來的,他剛剛探得消息,以南馬上要秘密回到這所城市,飛機將在半夜降落,而被安排接機的人,正是剛才那位跟他對視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