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的王府格外的安靜,除了雨水聲,大雨越下越大,除了早上那會兒停了一會兒,屋簷上的雨珠連成一條線一般,就連走廊上麵都被濺濕,院裏的花被打的七零八落。
安逸絕半裸著胳膊,上麵一大片清淤,一條猙獰的疤痕從背脊那邊延伸過來,胳膊上麵肌肉鼓鼓的,看起來很有爆發力。
“不疼,真的……”安逸絕一邊訕笑著,一邊看著林瀟瀟麵無表情的給他擦著藥,這點淤青真的不算什麼,剛剛若不是她那突然用力的一捏,他甚至一點感覺都沒有,不過,看著她低著頭輕柔的擦藥的神情,安逸絕咧開嘴角,臉上的傻笑越來越大。
“怎麼回事?”林瀟瀟淡淡的瞪了他一眼,眼神在看到那一條疤痕的時候微微一沉,這應該是打仗的時候留下的吧,皇帝忌憚他手中的兵權,卻從沒想過,那些都是他用命換來的,她是不知道戰場究竟有多殘酷,不過,那伏屍百萬,血流成河的情景,便是想,也知道究竟是多殘酷,一將功成萬骨枯,他以前的日子可想而知。
“沒事,今日去了皇宮演武場,後來父皇來了,讓我們幾兄弟比試……”安逸絕一邊看著林瀟瀟的動作,一邊說道:“最後是我一個人單挑他們三個!”說著,左手還豪氣的揮了揮,似乎頗為自得。
林瀟瀟翻翻白眼,一手狠狠的在那淤青的地方摁了摁,誰知道安逸絕卻似是一點感覺也沒有,林瀟瀟挫敗的坐在一邊,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伸出食指戳著他鼓鼓的肌肉:“一個人單挑他們三個,你強啊?”指不定他們就是故意一起對付他的,並且還有皇帝,也不知道這皇帝扮演的什麼角色。
“嗬嗬,他們也不好受……”安逸絕笑看著林瀟瀟,再看看胳膊上那纖細的手指,於是忙縮回胳膊,他可是知道自己的肌肉堅硬似鐵,林瀟瀟那點動作,他是真沒感覺,安逸信他們幾人雖然聯合起來,不過卻也討不了好。
“對了娘子,昨日管家說了,主樓這邊要調來兩位丫鬟,你看如何?”相府那邊是有陪嫁丫鬟,不過安逸絕對她們不放心,而林瀟瀟亦沒有提起,管家便將她們安排在了外院,昨日也是柳君如與吳岩提起,他才驚覺。
“嗯,隨便!”林瀟瀟想了想,然後又搖搖頭:“再說吧,”府中的丫鬟她都不放心,指不定那婷夫人會將她的人安插進來呢,西蘭現在還不會有什麼其他的心思,所以這事倒是不急,隻是……
“還有明天的三朝回門……”安逸絕說著,不自覺的握住她的手,若不是因為這個習俗,他也不想她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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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紅,王爺在哪兒?”林清月一大早起來,便開始準備第二天回門事宜,其實說起來,安逸信對她是很寵愛的,尤其是這兩天,他都是在她這邊就寢的,不過,隻要一想到那李月杏,林清月便是忍不住的滿腔怒火,沒有想到,那個賤人,真的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