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裏,皇上脾氣日益暴躁,早朝,眾大臣莫不戰戰兢兢,生怕觸了黴頭。
早朝氣氛微妙,安逸絕雖為王爺,卻也同是武官,站立在武官的最前排,那高大的身子,格外顯眼,與高坐上首陰沉著臉,卻是極為瘦削的皇帝極不相符。
“臣有本啟奏……”文官一列,一個三十多歲的文官躬身出列:“近來西北一帶出現流匪,並且形勢猖獗,使得百姓苦不堪言,臣懇請陛下出兵圍剿!”清亮的聲音在這安靜的大殿上,顯得格外的響亮,此話一出,武官這一列紛紛怒目而視,站在最前麵的安逸絕冷冷的勾起唇角,不過眾人卻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準奏!”皇帝安文宇微瞌著雙眼,神色似有些無精打采的,聲音卻是中氣十足,麵上神色也看不太清楚。
“皇上,臣有本啟奏……”戶部尚書突然出列:“近日陰雨連連,南部下遊地區已經出現水患,無數災民湧入了附近的青田鎮,青田鎮府尹上書請準朝廷發放糧食糧賑災,不過由於近年來百姓收成並不好,國庫空虛,所以……”
“所以為何?”皇上突然睜開眼,淡淡的瞥了戶部尚書一眼,眼神淡漠,不帶任何情緒。
“所以銀兩已經不夠擴充軍備餉銀!”戶部尚書頭微微低垂,他已經感受到那殺人的目光正在淩虐著他的脖子,陰風嗖嗖的吹著他寬大的衣袖,背脊一陣冷汗冒出。
“哦?不知太子怎麼看?”皇上閑散的將皮球踢向一邊沉默不語的太子安逸曄。
“啟奏父皇,兒臣以為,百姓乃是國之根本,賑災之事不可延誤!”絲毫不提後麵軍餉的事情,著重的說明了災情的重要性。
“信王呢?”皇上在那裏是踢皮球踢得正歡,眼皮子都懶得抬了。
“兒臣以為,不如……裁軍!”安逸信更狠,一句話引起了軒然大波:“據兒臣所知,西冧國馬上便要遣使來東邑,北辰國與我東邑國互相井水不犯河水,而南潯國與東邑國相隔了一條大江,所以兒臣敢斷言,近年內,絕不會有戰事!”
安逸絕始終沉默,隻是嘴角那諷刺的笑意更深了,安逸信或者有些小聰明,可是他始終太過剛愎自用,若真要說起來,他還是覺得這太子比信王要聰明得多!
“國庫空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百姓生活也極為不易,不易頻繁的征稅,不知戰王對信王的提議怎麼看?”終於,重頭戲來了!安逸絕立即嚴肅的抬頭,直直的與皇帝對視。
“啟稟父皇,兒臣,並無異議!”說完微微垂下頭,隻是眼神卻冰冷了許多,那些個將士,可都是與他並肩作戰,用鮮血捍衛了東邑的和平,可是這一轉身,他們竟然為了兵權無所不用其極,這真是讓他寒心之極!
“既然如此,那……”盡管不能完全收回兵權,可至少削弱了安逸絕的實力,這讓皇帝臉上也忍不住浮現出點點的笑意,然,就在他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
“報——”
“啟稟皇上,我國與北辰邊境,北辰國突然陳兵三十萬,虎視眈眈,並且後續還有無數糧草運來,看樣子是要對我東邑國開戰了!”下首單膝跪地的乃是一個穿著前鋒鎧甲的將士,隻見他恭敬的低垂著頭,語氣卻是格外的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