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謝紫瑩來了(1 / 3)

來人正是相府內院總管李雲光,隻是在見著那個跟來的人的時候,林瀟瀟心中微微驚愕。

“太好了,三小姐,你終於來了!”一見著林瀟瀟,李雲光就猛地撲了上來:“三小姐,快救救四小姐吧!”

然而,在離林瀟瀟還有差不多五步遠的地方,就被一隻鐵臂攔住了,安逸絕冷厲的雙目狠狠的瞪了李雲光一眼,眼神淡淡的掃過他身後的人,然後一邊隨同林瀟瀟直到走到大廳主位上坐下。

“李總管,這麼急的來找本王妃,所為何事?”林瀟瀟目光如炬,淩厲的看著李雲光。

剛剛那一刻,李雲光也是急壞了,現下被安逸絕冷冷一瞪,瞬時反應過來,心下一凜,背脊微涼,額頭上竟是冒出了冷汗,這裏可是王府啊,盡管心中對林瀟瀟這個王妃不以為然,可是在安逸絕麵前,卻絕對不能表露出來。

“戰王妃!”這次,李雲光倒是老老實實地行了個禮,隻是臉上的急色依舊:“四小姐突然發病,府中大夫束手無策,夫人讓奴才來找王妃……”

林瀟瀟嘴角譏誚的揚起,看來,還是沒忘記要安逸絕派人去找鬼手的事情呢,林瀟瀟眼中的冷光掩飾的很好:“那不知道衛墨公子又為何來王府?”轉頭看向另一邊的衛墨。

“回王妃,草民正是為了丞相府的四小姐而來,前些個時日,丞相大人已經正式將四小姐許配給草民為妻,所以草民懇請王妃救救四小姐!”衛墨上前一步,言辭懇切,態度恭謹,墨衣翩然儼然濁世佳公子。

“哦?這倒是奇了怪了!”林瀟瀟冷笑:“本王妃可不是什麼神醫妙手,四妹病了,你們不去找大夫,反而來找我,這要是耽擱了診治,到時候就後悔莫及了!”

“這……”李雲光臉色焦急,倒不是作假,他是真的擔心,抬眼看著安然坐在那裏的林瀟瀟,李雲光眼中冷光劃過,心中暗恨林瀟瀟的無情:“這四小姐好歹是王妃的親妹妹,王妃怎能見死不救?”

“我其實很想救,奈何本王妃自小居於深宅內院,錯過了學醫的好時機!”林瀟瀟淡笑著四兩撥千斤:“再說了,群醫都束手無策了,本王妃倒不知道自己有何種通天之能!”

“是這樣的——”這廂,見李雲光三言兩語間,竟將林瀟瀟給激怒了,另一邊的戰王那冷颼颼的眼神隻刮過來,頓感不好,微微搖頭,隻得上前一步:“相爺隻是托草民過來請王妃幫個忙,相府畢竟人手有限,想讓王府幫忙查一下神醫鬼手的下落!”

林瀟瀟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下,臉色微微緩和的側頭看著安逸絕:“說來,王府的人手也就這麼多,不如就讓府中的下人全都出去,打聽打聽?”

“娘子說了算!”安逸絕見林瀟瀟回頭看來,忙不迭的收回殺人的目光,微微露出一抹靦腆的笑意,那毛茸茸的大胡子,配上如此不搭調的憨笑,讓那邊的李雲光心下極為不屑,不過卻更是訝異,沒有想到,這個在相府沒有一絲地位可言的林三小姐,竟然如此得王爺的寵愛,李雲光眼神略微深沉的看了看林瀟瀟,那張雖稍顯稚嫩的側臉,卻已是初具傾城風采,尤其是那眉宇間的清冷高貴,比之當年的柔夫人還要研美十分,也難怪這戰王會將之視為掌中寶。

“這……”這邊,衛墨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林瀟瀟,她究竟是故意的,還是就是思想簡單?雖然現在是在胤都,可是戰王想要調集幾萬兵馬,也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自然,在聽了柔夫人說的話之後,衛墨心中也覺不妥,不過,這林瀟瀟現在如此得寵,再加上她是林月夕的親姐姐,吹吹枕邊風,那也不過是三兩句話而已。

“怎麼,難不成,衛公子還要王爺和本王妃也一同去不成?”林瀟瀟臉色一沉,威嚴畢露:“林四小姐再是金貴,也根本王妃一樣,不過是個庶女,本王妃自小不也是一個人被扔在那邊自生自滅,但是多年過後仍舊頑強的活著嗎?還是相爺覺得,相府的庶女,竟比王爺千金之軀還要尊貴?”

“這,奴才不是這個意思!”李雲光咚的一聲跪在地上,臉上隻剩下駭然和驚恐,這林瀟瀟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如此大的一頂帽子壓下來,不僅是林月夕,就連丞相也會受到牽連,果然是最毒婦人心,李雲光袖中的手死死的握起:“四小姐的命自是比不過王爺和王妃,奴才隻是覺得……覺得太過意不去……”李雲光額頭直冒冷汗,心中直打鼓,這林瀟瀟不是一直居於楓落苑,膽小怯弱嗎?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牙尖嘴利,三兩句話竟然就差點將他繞了進去。

“嗯,不用覺得過意不去,好歹,四小姐是本王妃的妹妹不是嗎?”林瀟瀟在妹妹兩個字上麵微微念得重了些:“說來,李管家也是太過關心本王妃的這個‘妹妹’不是嗎?”突然間,林瀟瀟陰沉的勾起唇角,她很想看見,林正濤發現自己給別人養了這麼多年女兒,自己戴了這麼多年綠帽子時的感覺是怎樣的。

果然,林瀟瀟這兩句話一出來,那李雲光差一點就跌坐在了地上,眼神驚異不定的看著麵無異色的林瀟瀟:“四小姐也是可憐人,做奴才的,自是希望主子能好,如此,奴才就謝過王妃了!”

“好了,不過現在外麵下了很大的雨,王府下人也不多,這要是三兩個得了風寒,少不得又要人照顧,所以待雨一停,本王妃就讓他們即刻出府打聽!”林瀟瀟說著對一邊眼觀鼻,鼻觀心的安伯說道:“安伯,送客!”

將臉色極為難堪的衛墨和李雲光送走之後,林瀟瀟這才沉下臉,手撐著額頭,腦袋裏思索著什麼。

“娘子——”安逸絕小心翼翼的瞅著林瀟瀟的眼神,見她撐著腦袋,身子微微側倒另一邊,轉頭瞅了瞅,發覺身後就隻有安靜的充當背景的念琴和念棋,頓時起身,坐到林那桌子的另一邊,再看一看桌上的茶壺,他不懂品茶,不過正好有些口幹,倒上一杯,看著那兩指就能捏住一大半的白玉茶杯,心中暗忖,下一次最好放幾個大碗在這裏。

“王爺……”斜睨著盯著茶杯,一連喝了三杯茶的安逸絕,林瀟瀟嘴角抽搐的看著那茶壺,可惜了上好的碧螺春,手指轉動著茶杯,臉上的表情溫和中帶著幾分真實的笑意,突然身子微微往前一湊,正好湊到安逸絕的麵前:“王爺,你對我……是不是一見鍾情?”

陡然撲進鼻翼中的馨香,讓安逸絕腦袋瞬間短路,再一聽見她的問話,嘴巴瞬時大張,口中還未來得及咽下的茶水,順著嘴角就那麼滴了下來。

林瀟瀟臉上閃過一絲慶幸,幸好……幸好是滴下來的,若是他敢噴出來——

就在安逸絕心髒大受考驗的時候,管家安伯如同幽靈一般飄了進來,呃,林瀟瀟微蹙眉,她有些懷疑這安伯是不是老早就進來了?

“王妃,王爺,柳大人和吳大人來了……”說完,幽幽的飄走了。

安逸絕忙快速的一抹嘴巴,然後再次的用袖子使勁的將胡子上殘餘的茶漬擦幹淨,筆直的往後麵一靠,坐好,目不斜視,那露在外麵的脖子耳朵卻已成了黑紅色,卻沒人看見,那袖子中的手,還在不斷地繳啊繳,腦袋裏兩個人兒天人交戰。

“王爺……呃,王妃!”這還是吳岩和柳君如自安逸絕成親以來,第一次再見林瀟瀟,心中不免對她還是有些警惕的,原本還有些大大咧咧的兩人瞬間正經起來,對這兩人行了一禮。

“嗯,什麼事?”安逸絕線條是粗大的,承受能力也是極強的,此時早就調整好了心態,耳朵和脖子上麵的紅暈漸漸散開,冷厲深邃的雙目威壓霸氣,隻是這一麵,他很少在林瀟瀟麵前露出,所以一邊還側頭小心地注意著林瀟瀟的反應。

“王爺,這……”柳君如扇子一合,悄然瞥了林瀟瀟一眼,徑自在一邊坐下:“早朝期間有什麼變化嗎?”柳君如心思玲瓏,見安逸絕全無避諱林瀟瀟的意思,心念一轉,便也沒多說什麼。

吳岩相對來說,線條則是粗了一些:“王爺,我剛剛接到……”話還未說完,就見柳君如那黑鐵不成鋼的怒目瞪來,吳岩自動收了音。

“賬房還有些事,那我就先走了!”林瀟瀟笑笑,麵上神色並無不愉,隻是側頭溫和的看了看安逸絕:“午膳時間快到了,我在安華樓等你!”

“娘子,你不……”安逸絕一邊瞪了柳君如一眼,他自是相信林瀟瀟的,不過轉念一想,吳岩說的,莫非就是一些邊疆戰事,這些個事情,對於深閨中的女子來說,還是不要知道為好,所以話鋒一轉:“軍中有一人挺有才華,不過前些年受了傷,腿一直未見好,不如讓他到賬房來,可為娘子分擔一些!”整天對著賬目,就連他都受不了,更何況林瀟瀟呢。

“如此也好,先前我正打算讓念琴去招些人手呢!”

——

“北邊來報,北辰大將葉梵儒作勢在邊境陳兵三日,然後回城,倒是真的未曾真正的對我軍動手,王爺真是料事如神!”吳岩滿眼真誠的看著安逸絕,北辰與東邑已經幾十年沒有互通貿易了,兩國雖算不得生死仇敵,可是兩國君王卻是相互看不過眼,若不是為了百姓,想必兩國早已打了起來。

“北境邊塞有大將軍林鞏把守,且地勢易守難攻,林鞏手下將士乃是王爺帶出來的鐵血之師,那葉梵儒若是真的開戰,必討不了好,不過若是近日南部洪災一事傳了過去的話,隻怕……”柳君如神色嚴肅,臉上神色如凜,就怕北辰的人會趁火打劫啊!

“這點你們就無需擔心了!”安逸絕依舊冷靜自如,對於北辰那邊會有的打算,他早已經想到了。“對了,這次南部賑災一事由丞相負責,讓人盯著!”

“什麼?”吳岩差點沒跳起來:“那隻老狐狸,王爺,你該不會要我們的人去保護他吧?”南部上遊的幾座城鎮,無數災民湧入城中,而城中府尹竟是采取了強力驅趕措施,使得無數無家可歸的災民集結起來,竟是聯合打劫了數個城鎮,前兩個派去賑災的官員,其中一個就是被憤怒的災民給打死的,另一個現在還在養傷,不過此事並未對外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