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江鎮的地理位置屬於得天獨厚,照理來說,這個地方的百姓,就算不是富甲一方,那也不該是這樣!
不遠處江中昏黃的水漸漸的清亮了起來,偶爾還有些漂浮物,遠處幾座破落的房子在陽光下顯得有些孤寂,而那臨江的岸邊,幾個身影還在打撈著什麼。想來,這些人應該都是鎮子外麵的那些個漁民吧!
“這沿江一帶原本住著很多漁民的,他們靠水生活,因為臨江,水性都很好,所以這次傷亡較小,不過沿江的房屋全都倒塌了,一部分人湧進了鎮子裏,還有的幹脆逃到別的城鎮去了。”李副將一邊站在林瀟瀟的上側,擋住微微帶著涼意的江風,一邊指了指那邊還在打撈著東西的一些百姓:“這些都是不願離開故土的百姓。”
“天災人禍,苦的是百姓!”林瀟瀟微微凝目望著江麵:“這次水患,怕是不少東西被水衝到了江中,下午的時候派些人協助他們打撈吧!”
林瀟瀟輕輕地自那略帶潮濕的淺灘上麵走了過去,看著那邊的人從水中打撈起的一些衣服,還有不少用的,甚至有不少的年輕小夥子幹脆的脫了衣服跳入水中,沉入江底打撈一些沉下去的重物。遠遠地望去,滿目蕭條,卻又帶著勃勃生機。
遠遠地望見林瀟瀟這一行三人朝著這邊走來,不少百姓紛紛的放下了手中的活計,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三人,他們雖然住在寧江鎮外,不過鎮子裏發生的事情,他們多少都知道一些,對於林瀟瀟幾人的身份,他們亦是有幾分猜測。
“李副將!”直到腳下鞋底微微被江水浸濕,林瀟瀟才微微站定,側頭看向身邊的李副將:“你上去幫忙吧!”
李副將微微蹙了蹙眉,然後彎腰恭敬的答道:“是!”
“這,王妃……”念書看著李副將大踏步的朝著那不遠處的幾個男子走去,不知道低聲說了些什麼,然後跟著他們一起稍顯有些笨拙的將手中的漁網撒到江裏,眼神微微閃了閃,望著林瀟瀟那優美的頸項,旋即又快速的閃開:“王妃打算做什麼?”
林瀟瀟讚賞的看了念書一眼,望著另一邊不少婦女在那裏晾曬著衣衫,幽幽的歎了口氣:“念書你是你們四人中最聰明的,心思就是通透!”說著舉步朝著那邊不遠處有些破落的民房走去。
念書嘴角微勾,王妃這意思便是認可她了?
民房稍顯有些簡陋,屋子外麵係著許多的繩子,上麵掛滿了魚幹,一股子難聞的腥氣撲麵而來,另一旁的大石頭上麵,擺放著幾個簸箕,裏麵是些白色的貝殼,房子那牆壁因為被水打濕透了,被陽光照射,隱隱的還能看到一股子熱氣升騰起來,不遠處,還有好幾個頑皮的孩子在那裏跑來跑去,若不是因為這一場洪災,這應該是一副完美的畫卷才是。
“王妃,這裏味道有些重,要不去別的地方吧!”念書有些擔心的看著林瀟瀟,這裏麵江水打濕房屋被太陽晾曬的味道,還有那種鹹魚的腥味,以及那種泥土的味道,混合起來,極其難聞。院子外麵是用籬笆圍起來的,大概是洪水剛剛肆虐過,所以那些籬笆還能看出重新扶起來過的痕跡。院子裏麵用木柵欄做的一個小小的圈,裏麵關著有一些鵝,也散發著一股讓人不習慣的怪味。
“無礙,隨便轉轉吧!”林瀟瀟似有些心事一般,隨意的轉了轉,然後正打算朝著李副將那邊而去,突然林瀟瀟頓了頓腳步,隻見不遠處一個差不多七旬的老人正在那顫微微地打撈著什麼,不過由於力氣不夠,每次撒的網麵積都不夠大,打撈上來也隻是一些水草和一些泥水。
“那老頭真可憐!”念書隨著林瀟瀟看了一會兒,突然搖頭歎道,然後又小心地看了林瀟瀟一眼,見她麵無異色,這才放心,隻是心中亦是奇怪不已,王妃究竟有什麼打算呢?她與念棋她們幾人一樣,認為林瀟瀟的一舉一動,總有著某種用意才是。
“作死哦,這要是每隔三十幾年便來一次,讓咱老百姓怎麼活啊!”身邊一差不多也是六十好幾的老頭子肩扛著一個長竿,身後挑著一副漁網,操著濃重的鄉音,正站立在林瀟瀟主仆二人身旁不遠處,也是凝眉望著那邊的老者,微搖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