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幾乎是落荒而逃的安伯,念琴眼神微微帶著點點憐憫,轉而看著林瀟瀟那戲謔的目光,頓時一個激靈:“王妃,永和布莊的人來量尺寸,王妃您看……”
“讓人進來吧!”林瀟瀟神情還有些懶洋洋的,眼神望著窗戶外麵,幾乎能夠看見那樹蔭慢慢地減小,隻剩下樹根部下麵一團陰影,看來,太陽定然已經升到了老高了,偶爾還有好聽的鳥叫聲傳來,林瀟瀟看了一會兒,突然扭頭衝著念棋道:“念棋,我前些天畫的那幾幅畫給拿出來!”
念棋微微一愣,而後恭敬的點頭:“是!”
念琴起身,正好見著那永和布莊的幾人從門口進來。
“王妃!”那莊管事看著林瀟瀟,眼中浮現絲絲的波動,轉而又恢複平靜:“這位是布莊最好的繡娘秀姑,便由她來給王妃量量尺寸!”那莊管事指著身後微微拘謹的低著頭,穿著很是樸素的一個年輕的女子恭敬的對著林瀟瀟說道。
林瀟瀟眼神淡淡的,但是卻帶著一絲幾不可查的犀利:“抬起頭來!”
麵前的年輕女子大概二十來歲,梳著時下簡單的少女髻,右側一縷發絲垂在胸前,身上穿著一套淡綠色的衣衫,上麵隻有幾朵簡單的花朵,但是確實繡得栩栩如生頭上沒有多餘的首飾,衣衫也是比較普通的布衣,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簡單純樸,長相並不出眾,清秀的瓜子臉,皮膚略顯有些黑,紅撲撲的,看起來很舒心。
“嗯!”林瀟瀟點點頭,最後才對上她的雙目,那眼神有些怯怯的看著林瀟瀟,眼神澄澈:“好了,你跟我來吧!”林瀟瀟帶著那秀姑去了裏間,念書站在珠簾外麵候著,而外麵的念琴則一邊淡笑著招呼著莊管事坐下,順便給上了茶點之後,才靜靜的站在一邊。
念棋小心的抱著幾張畫紙走了進來,眼神疑惑的環視一圈,這才疑惑的看向那邊的念琴。
念琴對著念棋點點頭,眼神微微示意的看向裏間。
莊管事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坐在那裏,一杯接一杯的喝著茶。
“撲哧……”念琴看著那莊管事手中已經空空如也的茶壺,終是忍不住的笑了出來:“莊管事真這麼渴,是否需要奴婢重新給添上茶水?”
那莊管事俊臉微微一紅,訕訕的放下茶杯:“讓姑娘見笑了!”說著便微微坐直了身子,目不斜視的望著前方,鼻翼兩側竟是溢出了一些細汗。
“管事不必如此緊張,王妃又不吃人!”念琴一邊捂著嘴好笑的道。
“這……”莊管事略顯慌張的看了念琴一眼,似乎真有些坐立不安起來。
“念琴!”念棋警告的看了念琴一眼,然後才淡淡的看向那莊管事,神色嚴肅認真:“王妃這人賞罰分明,管事不必太過緊張!”
莊管事聽了兩人的話,像是真的放鬆了一些,輕輕地籲了口氣:“王妃精神看起來好像不太好……”
念棋淡淡的看著莊管事:“莊管事管好自己的分內事就好!”念棋微微垂下雙眼,但是眼底那一閃而逝的懷疑卻是讓念琴看在了眼中。
不一會兒,林瀟瀟才與秀姑還有念書三人便走了出來。
“王妃!”見到林瀟瀟,莊管事立刻站起身來。
“莊管事坐吧!”林瀟瀟徑自走到那念棋拿出來的那些紙張邊,微微彎腰,小心地展開原本卷起來的畫紙:“莊管事,這是我前些個日子自個兒設計的一些衣衫樣式,我的衣服你便照著這上麵的做便成!”
說著便將那展開的紙遞給念書,由念書拿過去交給莊管事。
莊管事想也沒想的便點頭應下:“隻是這王爺……”他記著王妃說過另一匹布是給王爺做成成衣的,但是若是沒有量尺寸的話,到時候做出來不合身便是浪費了!
林瀟瀟沒有回答,隻是輕輕地展開另一邊的圖紙,上麵則是一副人物畫,畫麵上的人赫然便是安逸絕,身上的衣衫,便是林瀟瀟自個兒設計的服飾,並且那衣服還上了色,整幅畫便顯得鮮活起來,衣衫是那種對襟長袍形勢的,裏麵是束腰的藏青色的勁裝,外麵是長袍,整體的並沒什麼特別,隻是那上麵的花樣,邊角,畫的格外細致,不說這上麵的衣樣,便是這畫工就讓人驚訝的了。
站在林瀟瀟身邊的念書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整幅畫,林瀟瀟用的是前世那種細致的筆法描繪的,那眉眼,那神韻,簡直就跟安逸絕真人沒什麼兩樣,這簡直是到了神似的地步。尤其是那整個人的霸氣,氣勢幾乎都融入了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