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說到這裏,吐了一口血,黑色的血,士兵用最後的力氣說:“嗬嗬……那是……怪物……而我們……最後也會……變得……和……他……一……”
話說到這裏,士兵咽了氣,可他的話沒有說話,一?一什麼?和他一…樣?
吳誌強等人正在想這句話的意思,樓上又傳來一陣腳步聲,而這次的腳步聲並不是一個人的,果然,下來的三個人也是負傷的士兵,身上都有不同的地方受傷,最嚴重的一個左邊胳膊已經沒有了!
這些士兵還戴著防毒麵具,看到百姓們,貌似很高興的伸出手,男醫生看到連忙上去扶住最前麵的一個士兵,那名士兵也許是沒站穩,頭撞到了男醫生的鼻子,男醫生的鼻子很配合的開始冒血,男醫生捂著鼻子轉頭說:“劉醫生,李醫生,快來幫忙!”
隨後,三名醫生一起把士兵放倒在地,男醫生說:“快把他們的麵罩摘下來,戴著麵罩他們就不能呼吸了!”
三人同時摘掉了士兵的防毒麵罩,可摘掉之後,所有人都被這三個士兵嚇了一跳,本來圍著的人們都退後了好幾步。
因為這三個士兵也許就像剛死掉的士兵說的那樣,這三人也許都被病毒感染了,因為這三個人的症狀都是一樣的,皮膚變得烏黑發青,和中毒了一樣,皮膚也開始潰爛,眼睛灰蒙蒙的,就像是戴上了灰色的隱形眼鏡。
最讓人頭疼的是,這三名士兵一直在掙紮,並且對著三名醫生抓咬,三名醫生按住士兵的肩膀,可士兵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三人漸漸有些支持不住,劉醫生還被士兵咬破了手,三人開始向百姓求救,大家七手八腳的一起製住了三個士兵,還找了三根繩子把三名士兵都綁了起來。
劉醫生從兜裏掏出一卷紗布為自己包紮傷口,然後對男醫生說:“這是什麼皮膚病?我怎麼從來沒見過?還有……怎麼還咬人呢”
男醫生擦著額頭上的汗水說:“我也不知道,沒見過,會不會和院長接來的那名倭國患者有關係呢?”
醫生們、百姓們紛紛議論著,剛才那個青年也湊到吳誌強的身邊,用胳膊肘磕了吳誌強一下,笑聲說:“喂,哥們”
吳誌強此時的頭腦非常混亂,他從沒想過這種事情會發生在他的身上,一會兒到底會怎樣?難道自己真的被病毒感染了?看著那三個被綁住的士兵,吳誌強的心都涼了,其實吳誌強還真不怕死,可是自己死了,王麗萍怎麼辦?留下王麗萍一個人?吳誌強不忍心就這樣撒手離開她,如果自己離開了,王麗萍一個人怎樣麵對殘酷的人生?她會不會選擇輕生?越想,吳誌強的心越痛,此時的他滿腦子都是王麗萍。
吳誌強心裏一直想著王麗萍,被青年叫了三次才回過神,說道:“嗯?什麼?”
青年遞給吳誌強一根煙,兩個人都點上煙精怪才說:“哎,真不知道這是不是什麼電視台搞的噱頭,角落裏會不會有攝像頭在偷拍呢?”
青年說著還真抬頭看了看四周的牆角,可並沒有找到什麼。
青年無奈的說:“難道我們今天真的要死在這裏了?哎,不過,哥們我和你說,我還真沒什麼可留戀的,哎,其實也許死了更好”
聽到青年這樣說,吳誌強問道:“為什麼?”
青年吸了口煙歎道:“真沒什麼可留戀的,嗬嗬,你知道麼?我是被賣了的”
吳誌強奇怪的問道:“賣了的?”
青年點頭說:“我連名字都沒有,我的身世都是在長大後,從孤兒院的院長那裏聽來的,說起來可笑,聽院長說…我是在學校的廁所裏出生的,高中的學校,你知道我的父母嗎?他們那時都是高中生,我拷!你說他們辦事的時候為什麼不戴套呢!結果把我弄出來了,又不要我,把我賣給了人販,拷”
吳誌強聽到這裏,汗了一下,他想告訴青年他也是孤兒,可還是忍了下來,青年的過去太離奇了,於是繼續聽青年說:“聽說抓那個人販的時候,差點就把他給嘣了,不過還好,最後還是活捉了,要不然我連自己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可在找到我父母的時候,他們也不要我,最後隻好把我送到孤兒院,不過他們也受到了法律的製裁,哈哈,這二十多年我實話和你說,值了,該玩的咱都玩過,雖然你看我長的不咋樣,但咱的生活和冠希郎也差不多呢”
吳誌強說:“既然這樣,為什麼你還說這世上沒有你留戀的呢?”
青年歎了口氣說:“但這世上沒有一件東西是真正屬於我自己的啊……十幾歲我就知道這世上什麼最重要,錢啊!為了錢我什麼都幹過,販毒,走私,賺到錢就花,因為我也知道自己過的是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嗬嗬,現在你害怕嗎?我一點也不害怕,反而有一種期待的感覺,真想快點死掉,然後下輩子好好活一回”
青年說到這裏,大口的吸著煙,不再說話了。
他不說話了,吳誌強卻開始了沉思,如果自己當年沒有遇到王麗萍,會不會也像他一樣頹廢的活著呢?
這時青年又開口說道:“我叫田啟文,你叫什麼名字?”
吳誌強說:“我叫吳誌強,其實我也是一個孤兒,也是在孤兒院長大的”
田啟文一愣,說:“哦?你…你叫吳誌強?你是在慈濟孤兒院長大的吧?”
吳誌強點頭說:“是啊,你怎麼知道?難道你?”
田啟文苦笑一聲說:“是啊,我也是在慈濟長大的,你走的時候我才9歲,你走以後,院長還把你當做典型來鼓勵我們呢,其實我的父親不姓田,是我要求跟田院長的姓的,真懷念在孤兒院的時候啊……”
吳誌強也被勾起了忘事,回憶起過去,可這時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女性的尖叫。
大家都看向那個女人,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可是嚇一跳,隻見那個已經死去的士兵正抱著那個女人的小腿猛啃,那女人的小腿已經被咬掉了一大塊肉,血粼粼的,正嘩嘩的流血。
女人很快得到大夥兒的幫助,從士兵的拉扯中解脫,醫生們趕緊來到女人跟前為她處理傷口,而士兵因為劇烈的動作,肚子裏的腸子全流了出來,一樓到處彌漫著血腥的臭氣。
醫生們有些慌了,剛才這個士兵確實已經死了,可現在為什麼又活過來了呢?而且,這個士兵和後來的三個士兵一樣,皮膚灰黑、潰爛,極具攻擊性。
這時人群中一個年輕的小夥喊道:“你們沒發現他們像什麼嗎!?”
騷亂的人群全都靜了下來,一個年長的醫生邊為剛剛受傷的女人包紮傷口,邊看著那個年輕人說:“像什麼?難道你知道?”
年輕人滿臉是因為害怕而流的汗水,他咽了咽口水,說道:“你們不覺得這些人很像是……喪屍嗎?”
喪屍?本來已經很安靜下來的人群哄的一聲再次騷亂起來,而且比剛才還更吵更亂,那些年紀大的人可能不是很清楚,但一般年輕的人都知道啊,電影電視劇也看過不少。
人群亂哄哄的吵成一片,而此時樓梯處又傳來陣陣的腳步聲,這次出來的人不是一個,也不是三個,而是幾十個,裏麵有身穿大褂的醫生,也有護士,也有穿著便裝的百姓,還有穿著防化服的士兵,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和這四個士兵一樣,烏黑潰爛的皮膚,灰蒙蒙的眼睛,呲牙咧嘴流著口水向人群緩慢的走來。
人群裏的那個年輕人大叫一聲喪屍來了!然後衝著大門跑去,人們看著不斷從樓上下來的喪屍,大多數人都已經不知所措,但還是四散開來,尋找出口。
可哪裏還有什麼出口,都被軍隊封死了,這時男醫生大聲叫道:“大家不要亂!我們去地下室!那裏會安全的!”
別無他法,吳誌強跟著人群沿著走廊拐了幾道彎,最後由男醫生帶領來到了地下室,這裏是存放醫藥用品的地方,很大很寬敞,門也是由鋼鐵製造的,很結實,吳誌強走在人群的最後麵,他回頭看了眼那些喪屍,喪屍雖然走的很慢,但還是執著的跟在人群後麵。
所有人進到地下室,鎖上大門沒一會兒,外麵就傳來了砸門聲,地下室有一扇小窗,男醫生欠開一條縫隙看了一會兒,然後關上窗戶歎了口氣,一個護士問道:“孫大夫?外麵怎麼了?”
孫醫生搖了搖頭,說:“都是被病毒感染了的人”
孫醫生看著那個年輕人,說:“小夥子,你剛才說,外麵的人,他們都是喪屍?那是什麼東西?”
年輕人此時正蹲在牆角,雙手抱頭,很害怕的樣子,聽到孫醫生問他,抬起頭,看著那些帶著疑問眼光的人們說:“難道你們不看電影嗎?外麵那些東西都是喪屍啊!他們沒有智慧!隻會吃!吃人啊!”
孫醫生被這個年輕人說的一愣,他也不道該怎麼應對了,所有人的情緒都很激動,大多數人都在大罵軍隊,也有罵醫院的,女孩子大多都在哭泣,孫醫生HOLD不住了,隻好來到劉醫生麵前問道:“你沒事吧?”
這個劉醫生就是剛才幫孫醫生製住士兵喪屍,卻被咬了一口的那個人,此時劉醫生背靠牆坐著,低著頭,氣色不是很好,孫醫生和他說話,他也好像沒聽到一樣。
孫醫生歎了口氣,坐到劉醫生旁邊,依然關心的問道:“喂,小劉?你沒事吧?”
可是小劉還是沒有說話,這下孫醫生可真的緊張了,孫醫生推了劉醫生一下,劉醫生竟然貼著牆倒了下去。
孫醫生哎呀一聲,連忙去扶劉醫生,扶起來後去摸劉醫生的脈搏,過了一會兒孫醫生的表情變得十分沉痛,還有驚訝,他沒想到隻是被感染者咬了一下,就能要了劉醫生的命!
孫醫生扶劉醫生這一幕被剛才那個年輕人看到,年輕人忽然想起來了什麼,騰地一下跳起來,大叫道:“孫大夫你快離開他!他剛才被咬了!馬上就變喪屍了!”
現在場麵非常混亂,人們大呼小叫的,孫醫生隻是隱約聽到有人叫他,雖然回頭看到了年輕人,但沒聽清楚說了些什麼,孫醫生轉頭對年輕人也大聲說道:“你說什麼?”
時間好像變得很慢,年輕人的表情變得很精彩,他瞪大了眼睛,指著孫醫生,大叫:“後麵!後麵!”
孫醫生也納悶,什麼後麵啊?可孫醫生這一回頭,卻看到已經停止脈搏的劉醫生正在看著他,但看著他的那雙眼睛,卻和外麵的被感染者一樣,灰蒙蒙的。
隻是一愣神的功夫,再想跑就晚了,已經變成喪屍的劉醫生張開大口,猛的咬向孫醫生的脖子,正好把孫醫生的動脈咬斷,那鮮血就像噴泉一樣灑向人群,孫醫生倒下了,劉醫生又撲向了尖叫的人群中……劉醫生並不孤單,一起撲向人群的還有剛才小腿被咬的那個女人。
也許是因為煙抽得太勤,也許是因為地下室空氣不流通,吳誌強看著混亂的場麵隻覺得頭腦一陣陣發暈,吳誌強扶著額頭,視線也變得越來越模糊,他看到人們一個接著一個被那兩個喪屍咬傷,地下室裏全都是藥品,並沒有可以用來攻擊的武器,兩個喪屍就像虎入羊群一樣抓咬著人們。
忽然‘轟’的一聲巨響!整棟大樓都劇烈的顫動一下!一秒鍾之後,吳誌強隱約看到房頂塌陷和一陣刺眼的火光,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