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有些驚慌地連連擦汗,雖是一口氣憋在心裏,卻也不敢彰顯出來,隻得連忙替自己開脫,“夫……夫人恕罪,實在是那白君逸太過厲害了,奴才派了很多去,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他哪知道白君逸的武藝會那麼高強,不管是圍殺堵截還是暗中下毒,都能被他輕易的就化解了。
“分明是你自己辦事不利,還敢諸多狡辯……”柳氏深深吸了一口氣,負手而立,卻仍舊平息不了心中的惱火。她拂袖,冷冷道,“此次若是不懲治你,這讓我顏麵何存。來人啊……”
此時,一襲紫綃衣,身材高挑的女子忽地走進大廳內,清清冷冷地開了口,“娘這是怎麼了?是誰惹我娘生這麼大的氣啊?”
來人便是相府五小姐陸亦菡。
“求夫人開恩,求五小姐開恩……”劉成頓時又驚又恐,身子猶在不住顫抖。
陸亦菡一怔,瞥見一旁的劉成,立時明白了七八分。隨即挑眉橫他一眼,含笑盈盈地安撫柳氏,“娘,您如今可懷著身孕呢,跟這種蠢物置什麼氣?小心身子,以免動了胎氣。”
柳氏聽聞此言,稍稍和緩了些神色,卻仍舊是哼了一聲坐回椅子上,沉思不語。
陸亦菡見此,立馬朝劉成使了個眼色,咳一聲低聲訓斥道:“你個蠢貨,愣在那裏作死啊,還不快滾出去!”
“是……是……”劉成這才鬆了口氣,慘白著臉小心翼翼地退開,撒腿就跑。
“不中用的東西!”柳氏對著他迅速逃離的身影,目光陰冷的罵道。
“娘莫要生氣。既然此計不成,我們便再生一計!”陸亦菡唇角抿了抿,不緊不慢地暗示著:“如今三姐就在府中,我們要除掉她,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
她的笑意高深莫測,眸中卻暗藏了精光,陰寒刺骨。
這柳氏向來精明,且知女莫若母,陸亦菡這話一出,倒是驚得她清醒了三分。於是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露聲色地冷笑道:“不愧是我的女兒,聰明。”
“全靠娘教的好。”陸亦菡嬌笑了一聲,淡淡說著:“二娘保全得了三姐一時,卻絕對做不到時時刻刻,我們還怕逮不著機會……”
她笑了笑,不再說話。微微頷首,取過一個紅色藥瓶,得意地晃了晃。
柳氏平靜地看著小小瓷瓶,漠然地別開了眼。然後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言詞譏誚,倨傲且冷冽逼人,“陸苑一隻不過是賤命一條,如今就算明著殺了她,又有誰能奈我何?”
她說著,恍然記起一事來,冷笑出聲:“瞧瞧,你三姐都回府好幾天了,我們竟然還沒去探望過呢,實在是太失禮了!十八年了,也不知道她如今長得什麼模樣?”
默然半晌,她複挑起嘴角,猶自笑得古怪,“不如現在就過去看看?”
陸亦瑤不放心地扶起坐著的柳氏,猶豫了一下,“娘,那破院子裏汙穢不堪,我一個去就好,您還是別……”
“不要緊。”
話未說完,柳氏不以為然地擺擺手,神色平靜的一挑衣角,不緊不慢的走出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