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他來了,陸苑一有意無意地瞥了他一眼,隻不過,她此刻的表情看起來也是微帶訝異之色。
“小師嫂,你怎麼在這裏?”這時,鬱琉欽後麵的尾巴……白君逸忽然自他身後冒了出來,別有深意地盯著她,嘻嘻笑道。
我還想問你呢?陸苑一撇撇嘴,雙唇微微動了動,終是沒有說話,並沒有反應過來白君逸為何稱她為“小師嫂”。
鬱琉欽抬腳上前,似習慣性一般,輕輕牽起她略微冰涼的小手,握在掌心,帶著一身淡淡的幹淨的香氣。
“可用過膳了?”他淺淺笑著,那一貫清冷的氣息卻已然消融。
陸苑一任由他持著雙手,難得的一次沒有掙紮,神情冷漠,漸漸漸漸地,唇角的弧度卻柔和起來,剛想反過手來,卻讓她的手腕有些生疼,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鬱琉欽眉心不由一蹙,垂斂著眼眸望向她的手,很快便發現她手腕處的淤青,當下臉一沉,挑起濃眉,平素深幽的眼眸如今緊眯著,其間閃過一絲微慍。
“手怎麼受傷了?”他詢問出聲,眼神卻並未移開,一直停留在她的手腕處。
陸苑一怔忡了一下,回神望著自己的手腕,才發現那裏青了一圈。想來是剛才慕景知鉗製她時,用力過大,傷了手腕吧。那個男人的力氣還真大,被他那麼一捏竟然就青了。
“沒事,小傷而已。”她沒有正麵回答,輕描淡寫地回應著,爾後,便不再開口。
鬱琉欽聽罷,可臉上那黯沉的陰霾卻並未因此褪去。他挑起一道剔銳飛揚的眉,琉璃似的眸子往四周一掃,看著唐顏紹與慕景知兩人不見殺機卻暗藏鋒刃的對峙中,當下隱隱約約有些明白了過來。
他清幽的黑眸陡然一眯,光芒轉為冷冽,臉上綻出一抹可怕的凜厲,微微抽搐的嘴角泄露著他素來潛藏的情緒,那分明是難以再繼續隱忍的怒氣。
他用最低沉的聲音徐緩的開口,薄唇縫裏擠出的冰冷言辭像是一個又一個的冰珠子,毫不留情地砸過去:“慕景知,你膽敢傷她?”
爾後,他的右手呼的一掌朝慕景知冷冷擊出,掌風渾厚洶湧。慕景知身軀受了這掌,搖晃兩下,嘴角流出了鮮血。
“本王警告你,苑兒已是我魔域的王妃,她不是你可以隨便傷害的人,往後你若是敢再傷她分毫,就別怪本王無情!”他那聲音,一如既往地低沉清冷,卻也出乎意料的冰冷無情,暗含著無數的告誡與危險。
因著上一次壽宴時慕景知對陸苑一當眾出言羞辱一事,他已頗感惱怒,此刻,慕景知卻再一次傷她,他已實在無法容忍了。
慕景知並未開口說什麼,隻覺得胸口被一種柔軟的東西堵住了,像是一團絲淩亂地交錯著,眼中便就浮起一絲難以解讀的複雜恍惚。
妖媚剛走過來,便清楚的看見了眼前的一幕,心裏止不住的感慨,這個素來極會隱忍的主子,此刻卻恍惚得不再是原來他了。他隻不過是因著陸小姐手腕的淤青,便失了鎮定,以主子如今對陸小姐溺愛的程度,大概真的應了白君逸的那句話,隻要她想要,主子大概連魔域都會心甘情願的送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