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在兩尊持劍守衛石像之間的彎曲石指像,落在指尖的超級怪鳥,傲然而立,它生有對湛藍色的眼眸,頸部以下皆是柔順的白羽,尾部有五根色彩迥異的羽毛高高翹起,注視著那艘小船的少年奮戰群鳥。
不知不覺落日將至。三眼烏鴉陡然叫喚‘天黑啦,天黑啦’,群鳥便莫名奇妙地撤離,回到屬於它們棲息的崖壁陡峭,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然而鮮血將以‘帆揚’為中心的水域染成紅色,無不證明先前的種種現象,流希兒累得直接趴在木板上麵,滿頭熱汗,粘稠的汗液緊貼在後背使他覺得渾身不舒服,好不容易喘口氣:“那幫怪物終於走了。”
“哥哥,我們又沒做壞事,它們為什麼要攻擊我們呀?”少女對此忿忿不平,尤其是看到哥哥勇敢保護她,不惜被鳥兒啄傷,也從未退縮,她既覺得害怕又為有這樣的哥哥而自豪。
“快走吧。”眼見那些奇鳥又把視線投過來,流希兒頓時變得不自在,警惕性地起身,抄起沾血的船槳劃船準備逃離這片詭異之地。說實話,他一點也不想待了,就算妹妹仍對寶藏存有執念,他也必須堅守己見——撤。
很奇怪,就在前一秒還是血紅的湖麵,此刻竟然無比清澈見底,甚至可以看見水中的沉船殘骸。“哥哥,我貌似真的瞧見船了。”少女不確定的聲音響起。流希兒頭也不回地打擊道:“別亂想了,爺爺那輩就已經來了無數尋寶的人,結果無一葬身翻天溝,咱倆還能活著出去已是很慶幸,別管那些所謂的寶藏了。”
瞳孔中若隱若現的沉船,流瑩兒情不自禁伸出白皙的小手,倒映出一張精致且布滿疑惑的俏臉,剛一觸碰蔚藍的湖麵,就激起無數波紋向四麵八方延伸,波光粼粼,整片水域仿佛都充滿了靈性。掛在那株人臉樹枝頭的三眼烏鴉再次發出聲音:“玉米,玉米。”
湖水透過雪白肌膚向她傳遞清涼之意,水麵有股微弱阻力似乎努力拒絕她的好奇,但她依舊盯著水深處的那艘破船,那般真實存在,使她愈加堅定下水一探究竟的信念。剛解去衣帶,裸露一角香肩,就被一隻手摁住。她抬頭望去,那是滿臉無奈的哥哥。
流希兒收回手,跟她說:“答應我,乖乖待在船上等我,我會帶回你想要的答案好嗎?”
見妹妹點頭,他幹淨利落的脫去麻衣,僅穿條褲衩,露出不算強壯的身軀,常年風吹雨曬,導致他的皮膚近古銅色,兩條手臂還有剛才被奇鳥啄傷留下的傷口。他先試了試水溫是否適宜,然後凝神看向對他充滿信心地少女,內心歎了口氣:丫頭片子為何這般執著呢。
噗通。少年猛地鑽進清冷的水中,流螢兒的視線便隨著他的影子望去。說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就如現在她緊張的摩拳擦掌,很害怕那個最熟悉不過的影子從她眼前消失,又漫不經心地掃了眼趴在崖壁的鳥兒,它們似乎也在默默等待潛水的少年出來。
好冷。背影像條遊魚的流希兒,迅速向著湖底的沉船遊去,潛水對他來說屬於家常便飯,誰叫他沒事老是喜歡下水抓魚呢。隻不過,越往下,寒冷越是要融進他的身體,想到妹妹殷切的眼神,他便有了勇往直前的信念。真正見到沉船殘骸時,他徹底懵了,不禁反問:“這真的是船嗎?”
他遊進船內,迎麵撲來富含曆史氣息的嗆人灰塵,繞著船艙走來走去愣是沒有發現任何一件值錢的東西。如果不快點找到,他就得缺氧返回湖麵,所以他快步往裏麵走。自他進門後,幽幽深水,悄悄探出兩抹熒光,猶如綻放在荒墳群的鬼火。翻箱倒櫃,除了找到一些銀兩和破舊的古玩外,他便再無收獲。正當出門時,他忽然瞥見藏在角落的皮箱子,外觀並無亮眼之處,幹脆把手上這些玩意兒塞進裏麵打包帶走好了。打定主意,他嚐試打開皮箱,竟然有兩枚不同尋常的蛋。之所以很稀奇,那是因為這兩枚蛋遠遠比家禽之類的蛋大出不少,且覆蓋熠熠閃亮的鱗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