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夢在很久很久以後才反應過來她在一片虛空中漫無目的的走了很久。她知道這是夢,想要迫不及待的醒來,可是,無論怎麼樣她就是無法醒來。她覺得自己始終在原地打轉!她無力的坐在地上,才發現自己身上穿著和這片虛空一樣的白的襦裙,仔細一看,這條襦裙上還有不知的花紋,像是一種圖騰,頭發柔順的披散在肩頭,長至腰間。她當然沒有注意到她額間的那一抹豔紅的如鳳尾般的封印...她隻好站著閉上眼睛聆聽著,想要聽見一點點聲音。
連風的聲音都沒有。一片死寂,這樣的虛空,這樣才是正常的吧?她暗自自嘲的想到。
她也許是累了,心反而愈加靜了。忽然,她聽到了古琴被撥動的聲音,她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這裏竟還有人?!她往聲音的方向走去,可是一直看不見出路,於是索性閉上了雙眼,讓耳朵帶她找到彈琴的人。
走著走著,發現琴聲離自己越來越近了。她不知道她自己已經來到什麼地方:一眼望不到頭的青翠的竹子,風吹過,發出沙沙的聲音,間接可以聽見泉水叮咚...而此時的安夢笑容愈加明媚,她知道自己來到的地方一定很美!她深呼吸一口氣,慢慢睜開了眼睛。
她看到了什麼?!一個絕美妖豔的男子正撫著琴看著她,離自己隻不過一兩米!那男子眉一挑,好笑的看著她。他深深的看著她的眼,看見她眼裏的自己,一身紫色的華服,頭發僅在發尾隨意的束著,撫琴的手在琴上畫著好看的弧線。他看到她的眼裏隻有他,嘴角再一次勾起,她就應該這樣看著自己...恍惚間回到了那最初的時光:一生一世一雙人。
琴聲悠悠,可是對於安夢世界似乎在一瞬間停止了,這個人真好看,她不禁看呆了。她並沒有注意到他眼底的深情,她看到他眼裏的她,還是那張臉,不過有什麼不同了,她在找,最終看到了額頭的紅色標記,她暗暗吃驚,怎麼會有這個標記?!她抽回目光,手撫上額頭,沒有任何突兀的感覺,仿佛她本就應該有這個標記。
而那男子明顯不悅的皺起眉頭,琴聲明顯的激昂起來,他在抱怨什麼似的,打亂節奏,在懲罰她的分心。安夢也不悅的捂住耳朵,大眼一瞪不悅的看著他,他感覺到她的情感,緩緩的放下彈琴的手。琴聲停止,男子低著頭,看不見神色,她終究還是記不住他,“燁華。”他說:“我叫燁華。”聲調悲涼,安夢打一個激靈,為什麼會如此耳熟?她在哪裏聽過?她記得了!那天在鏡子裏看到的那女子,口中似乎就叫喚著這個名字!安夢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難怪他會覺得他眼熟,想不到他就是鏡子裏的那個男子!那一對苦命鴛鴦,和她有什麼關係?隻不過和那女子長得一模一樣的罷了。她想著如何和她解釋,卻看到他正看著她。
燁華突然站起身來,走到安夢麵前,抬起安夢的下巴對著她的唇狠狠的吻下去,像是要把她吃下去,安夢睜大眼睛,吃驚的看著麵前這個近在咫尺的臉,白玉無瑕般的皮膚,一雙眼睛閉著,深情的吻著她。她臉越來越紅,心跳異常加快,再加上他的吻讓她很不習慣,她快要喘不過氣來。在暈過去之前,燁華放開了她。她無力的倒在他的懷裏,腦袋一片空白,但內心卻莫名覺得心安。
見她這樣安靜乖巧,他又抱緊了懷中的人。隻有這樣,他才有一刻安心,才有一刻幸福。
就這樣靜靜的聽得見山穀的瀑布撞擊石頭的聲音。而安夢隻聽得見那個強有力的心跳聲,
數著他的心跳,安夢很快就進入夢鄉。燁華,看著懷中人兒熟睡的側臉,幸福溢滿胸口。他打橫抱起她,在她的額間輕輕印上一吻,大步離開竹林。
他終於可以和她在一起了,即使付出所有。
另一處保護他的暗衛,看著他的主人,目光深邃。昨天的一切曆曆在目,情字,害人不淺啊!
風停止了,一切又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