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羅羽的女人,是跑不掉的。”他痞痞一笑。
“你還敢說。”她氣憤地拍打掛在他肩膀上的三味線,“連鬼子的樂器都要了,還說你不是漢奸?”
“珊珊,你這就不懂了,我痛恨小鬼子的倭國主義,痛恨他們的殘暴,但人家的音樂還是值得鑒賞的,好的東西我們就應該學習,棄其糟粕取其精華,這樣我們的國家才能強大起來。”
羅羽洋洋灑灑道:“而且三味線是我華夏的三弦琴改良而來的,原本就是我華夏的東西,這也叫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懂嗎?”
他信奉周先生的拿來主義,好的東西吸取,不好的東西摒棄,這樣才會進步。
“沒有槍沒有炮,敵人幫我們造……”
“就你懂,就你懂。”她氣的嘟起嘴,好看的臉龐就是不服。
羅羽感受著車子七拐八彎跑著,腦子裏浮現一行詞條,自報每個地段的地名和街名。
他好整以暇一笑,“明櫻路。”
她美目一轉,看了看外麵的門牌號,還真的是明櫻路。
她惱怒伸手按住他眼窩,“臭小子,你別想偷看。”
聞到她甜香甜香的氣息,他又喊道:“打漁巷。”
她眉頭一皺,有些不耐煩了,手幹脆停在他眼窩上麵,狠狠壓住,防止他再偷看。
哼,看你還跩不?
“振邦街。”
這下,她有些驚訝了,明明自己的手都已快要擠出他眼珠子了,他還能知道逃跑的路線?
要說他偷看那不可能,除非他眼睛長在屁股上。
“春梅二弄。”
啊!?
“臭小子,你怎麼知道?”她張大嘴巴,不震驚都不行了。
羅羽笑道:“老婆,你別忘了,我小時候就是在這一帶玩大的,我聞到這裏的氣味就知道在哪兒,啊……”
都這樣了他還能辨認出來,她氣不打一處來,舉起槍柄冷不防朝他腦袋一砸,羅羽嗝屁過去。
車夫聽到動靜,見她砸暈羅羽,不免咋舌道:“珊珊,他可是你的未婚夫,你也舍得下手?”
小妮子太剛烈了哈!
“囉哩巴嗦的,他活該。”
白珊撅起小嘴,然後伸出手指探探他的鼻息,見他呼吸還在鬆了一口氣,“臭小子,真不經打。”
其實她出手並不重。
黃包車跑了許久才停下,羅羽也醒了過來。
白珊把他扯下來,丟進一個院子裏,直接拽著他進屋子。
羅羽扒下眼罩,揉揉生疼的腦袋瓜道:“老婆你也太狠了,你差點謀殺親夫了知道嗎?”
“你再說,老娘敲死你。”
“好啊,那你記得每月初一十五給我燒香,每年七月半盂蘭盆節多給我燒紙錢,讓我到地底下當土豪。”
“你……無賴!”白珊老被他占便宜,氣的跳腳。
白善勇看著女兒如此提防羅羽,隻能微微一笑。
這個時期敵我難分,須處處小心,女兒懷疑他也沒有什麼不對的。
幾個人圍在一起商量事情,白珊去燒水。
白善勇看著羅羽道:“少爺,你怎麼知道我們就在泰和路12號,還知道憲兵隊下午要去圍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