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羅羽君,請坐!”
羅羽拉拉被她扯歪的衣領,跟著坐下,呈犄角之勢。
“司令官閣下,有什麼問題你問吧!”
“私不再是憲兵隊司令官,羅羽君今後請叫我組長。”
八嘎!羅羽哪壺不開提哪壺,故意揭她最在意的傷疤啊!
一個人的組長,算什麼組長?
但總得有個叫得上嘴的稱號或職稱吧!
“嗨!組長!”
“大概四十分鍾前,你是不是在醫官室?”
“他沒有在醫官室,而是躲在審訊室暗房幫本大佐製作痹痛藥丸。”佐藤野夫從二樓下來,替他回答,“因為本大佐就要離開這片傷心地,他是怕私腰痛病犯了。”
鬼頭奈醬眉頭一皺,並不理會前夫,盯著羅羽又問道:“除了去暗房,你還去過哪兒?”
佐藤又替他回答,“除了暗房,他就來這裏了,むかしの妻(過去式妻)你問的都是廢話。”
むかしの妻!?
鬼頭奈醬對他這個むかしの妻的稱呼非常惱火,盡管是她主動要離開他的,也是忍無可忍了,“佐藤你閉嘴,出了問題你負不起這個責任。”
“哼!”佐藤野夫轉過腦袋去,八嘎,八嘎,八嘎!
前妻的脾氣越來越臭了,比自己還臭。
鬼頭奈醬步步緊逼,“羅羽君,你老實交代,在暗房裏製作藥丸之外,到底還去了哪兒?”
羅羽說道:“卑職期間來回醫官室和暗房之間,哦哦!還去過兩趟洗手間。”
“短短四十幾分鍾,你去過兩趟洗手間,懶人屎尿多嗎?”
她對華夏口語、俗語等文化學的不錯,算是學到某種精髓了。
“哦!是這樣的,紫羅蘭咖啡店的咖啡水分太多了,但味道還行吧,卑職兩杯都喝掉了,尿也就多了。”
羅羽看著她痞痞一笑,“王隊長請的客,卑職不能白白浪費他的心意嘛!”
對著他揶揄的眼神,她臉色微微一燙。
王大湖那廝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
他這個解釋還勉強過得去。
“那十分鍾之前呢,你又在哪兒?”
麵對她的死死逼問,羅羽苦笑,“卑職十分鍾就過來找佐藤大佐了,怎麼,這也不行?”
佐藤野夫喊道:“對啊,羅羽君得知本大佐就要離開哈城到滬上任職,特意為私製作了幾瓶藥丸,特意為私送過來,有錯嗎?”
這個似乎也沒有什麼問題。
但她總感覺他很狡猾,做事滴水不漏的,可就是找不出端倪。
但她堅信,羅羽跟這事脫不了幹係,她有的是毅力。
隻要捏住那個線頭,順著線頭,她便可以將他捋直了。
她突然坐到他身邊,伸長鼻子在他身上亂嗅。
羅羽移開一個屁股位,“組長,你幹嘛呀,朝我身上亂拱呢!”
狗!!!
“你身上什麼味道?”
當然是汙水溝味,小鬼娘們的嗅覺挺靈敏的。
“藥味有什麼好聞的。”羅羽尷尬道。
佐藤野夫看的火起,“奈醬你夠了,羅羽君不是在醫官室就是在暗房製作藥丸,身上當然是血腥味和藥味了,有什麼好聞的。”
說的也是。
審訊室血腥重,暗房藥味濃,他整天鑽在裏麵,當然是藥與血的交鋒了。
無論是藥香,還是血腥,時間久了都會有臭味。
羅羽暗自慶幸,沒想到在審訊室裏工作,還能起到掩護的作用。
一時也問不出什麼。
可她仔細回味在青溪街和剛剛車站的那個身影,明明都在她眼前晃,可就是認不出他來。
越想越惱怒,叉住他胳膊就扯走。
“組長,組長,你這是要幹什麼?”羅羽刹住腳步,“男女授受不親,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