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西!”羅羽回應了一句。
她輕輕抬眸,匆匆瞥了他一眼,見他臉色有點難看,知道自己失禮了。
“對不起,阿桑,奴婢告退。”她小慌亂,踩著小碎步跑出去。
羅羽擺正臉部,感覺自己太過於嚴肅,估計嚇到人家小姑娘了。
佐藤野夫回到座上,繼續喝酒。
時間過的飛快,窗外的天已經黑了,還飄起了細雪。
在屋裏有酒相伴,倒是不覺得冷,羅羽繼續唱起歌謠。
來了一首犬童球渓(日語)\/李叔同(中文)作詞,John Pond Ordway作曲的《旅愁》。
“ふけゆく秋の夜 旅の空の わびしき思いに ひとり悩む……”
羅羽唱到一半,轉換為中文演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壺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此歌唱的佐藤野夫悲情不已,淚流滿麵。
羅羽說道:“佐藤君,時候不早了,明天一早你還要旅途勞頓,私送你回府邸休息。”
“等等!”
佐藤野夫已經有幾分醉意了,從懷裏摸出一紙書信,遞給他道:“羅羽君,這封書信,勞煩你交給卑しい(賤內)。”
羅羽臉色一凝,賤內?
他不是和她離婚了嗎?怎麼還稱呼賤內?
不過想想也就明白了。
本次是鬼頭奈醬通過父親的勢力才能和他離婚成功,其實,他心裏不認的。
因為,男人被女人拋棄是可恥的。
佐藤突然站起來,淚流滿麵,“羅羽君,卑しい(賤內)今後就拜托你照顧了,拜托你了!”
他連連給他鞠躬。
羅羽也有幾分醉意,接過他遞過來的書信,放進兜裏去。
清酒度數不高,喝多了也會醉的。
然後互相攙扶著去結賬,雙雙走出旅館。
走到旅館門外,被寒風夾輕雪一吹,兩人的酒都醒了一半。
送他到憲兵隊門口,佐藤緊緊握住羅羽的手,“羅羽君,私の元妻拜托你照顧了,千萬不要便宜了杉本達人那個老鬼。”
嗬嗬!
老鬼子原來擔心的是這個。
還真別說,鬼頭奈醬除了脾氣臭點,她的美貌真的是很美貌。
成熟韻味,是個男人都會動心。
可惜,那鬼子娘們好像故意要和他過不去,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也要捉他先用刑。
瘋了才去惹她,沒毛病。
“羅羽君,你還沒答應私。”
“佐藤君……”
“八嘎!羅羽君,你必須答應本大佐,好好照顧私の元妻,這是本大佐臨走前交給你的任務,這是命令,你不得違抗。”
靠!
羅羽暗罵一聲,去照顧她,那就是找不自在。
“聽到沒有,羅羽君?”
“嗨!卑職肯定照顧好奧さん!”
“不不不……她不再是私的お嫁さん(媳婦),而是你的お嫁さん!”他突然站了起來,鄭重其事鞠躬道:“拜托了!”
八嘎!
老鬼子這是要認他前妻做老婆啊!?
這種事他不是第一次做了,上次是因為宮澤八郎被殺,他欲切腹自盡之時,就曾想要將他的嬌妻托付給他。
當然,那是不可能的,鬼頭奈醬雙手沾滿我華夏人的血腥,脾氣又臭,誰能受得了她啊!
不過,見他有幾分醉意,就當他說的是醉話得了。
背起藥箱和三味線,送他進入大佐府邸,這才跌跌撞撞回藥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