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瑜難得乖巧的點頭,沒有和他頂著來,反而跟著他去了沙發那邊。程諾抽了幾張紙巾給她,“你先坐著,我去給你拿條毛巾來擦擦臉。”
邊說著,程諾邊朝洗手間去,卻不知此刻的蕭瑜緩緩抬起了頭,看著他的背影,眼底劃過一抹狡黠。
“乖,我們擦擦臉,擦幹淨了就別再哭了好嗎?”拿著溫熱的毛巾,程諾細心的擦拭著她的臉頰,動作極為輕柔,仿佛是很怕碰壞了她似的。可他越是擦,她哭得就越凶,即使她已經努力的閉著眼睛,卻還是止不住那奔湧的淚水。
見她梨花帶雨的模樣,程諾不覺苦笑,有些惆悵的說了句,“女人啊,你的眼淚真不是一般的多,看,這毛巾被你哭的都快能擰出水來了哦!”
聽著他話裏的笑意,蕭瑜也破涕為笑,有些難為情的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毛巾,自己擦著臉,不經意的回了句嘴,“怎麼,沒見過女人哭啊!”
蕭瑜自己也是第一次發現自己的淚腺既然這麼發達,但她就是控製不住,就是覺得委屈,覺得難過,想在這個可以依靠的懷抱裏多哭一會兒,宣泄一下。轉念,她的臉不禁紅了,向她在今天之前,這兩輩子也隻在慕寒的麵前丟過人,但也隻是擠了幾滴眼淚,草草了事,而今在他這兒……這臉算是丟大發了。
任憑她搶過毛巾,但見她胡亂的擦著臉,動作有些粗暴,又不忍心的搶了回來,細細的擦著她未幹的淚痕,目光溫和的望著她,淡淡的開口,“見是見過不少,但……從來沒這樣安慰過。”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蕭瑜愣了下,心間某處仿佛期冀的地方似乎又被什麼填上了一塊空缺。但她還是下意識的頂了句:“沒這樣安慰過,那你是怎麼安慰的?”
程諾看著她的臉色不禁有些為難,但見她滿眼期待,他就知道自己就是拗不過她這種清透而又無辜的眼神,最後還是滿足了她的心願。垂下眸子,他攥緊手中的毛巾,輕描淡寫的說道,“就是……撂下句話——女人,真麻煩。”
“然後?”
“然後走啊!”
“走?”蕭瑜怪叫了聲,心說,這什麼男人啊!不過,到比那些懂得如何安慰女人的花花公子,諸如慕寒、陸煜隻流的家夥好多了。
想到這,她失聲一笑,滿眼興味的看著程諾,見他有些別扭,不由的朝他伸出手,伏在他的手背上,揶揄了句,“程諾,你也太可愛了吧!”
“我……”庭上的能言善辯,到了這裏,全變了。程諾看了看她,卻見她眼底泛起笑意,心中的那份沉重感也稍稍減輕了不少。
還好,她總算是笑了。
頭上一暖,程諾溫熱的手掌就這樣輕輕的覆上她的發頂,動作輕柔的撫摸了下,嘴角卻翹起一彎蠱惑的笑容,淡淡的說了句,“因為我在等你的出現。瑜兒,隻有你哭,我才會去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