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蹲下身,朝侍者伸出手,不是要掐著他的臉頰,而是捏著他領口的一顆銀扣,猛地扯下,反手扔給了何岑念。
何岑念拿起那顆扣子,看了看,眸光中劃過一抹冷殘。
是針孔攝像機。
握緊拳,他不禁責怪自己,是他太大意了,居然因為和蕭瑜的短暫相處,太過專注,而放鬆了警惕,沒有去注意一個侍者。也是他的自負,以為沒有誰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動他在乎的人。
看來真的應了那句話,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如果我沒猜錯,這裏頭的藥應該會讓人意亂情迷吧!”如果是那樣,下手的人不難猜測,應該就是那個夏天瓀。不過,這人為什麼非要對自己動手?
蕭瑜不得不多想了些,她知道蕭雪被豪車接走出院的消息,也就不排除,蕭雪身後還有什麼靠山,所以才會讓夏天瓀如此忠誠的願意當一條狗,繼續為蕭雪賣命。又或者,做個更不切實際的猜測,夏天瓀愛上蕭雪了,所以不論貧窮富貴,都和她共患難。
當然,這種情操,她不相信夏天瓀那種連獸都不如的家夥會有。
“怎麼不說話了,嗯?難不成,你以為不說話,就能減輕你這個幫凶的罪過嗎!”
蕭瑜的聲音陡然揚高,威懾力十足的眸子劃過冷沉的光輝,尖銳,鋒利,像是一隻蟄伏的優雅的豹,在有人主動發出攻擊時,張開爪子,隨時準備一舉攻上,華麗的撕碎那人的身體。
這是她所獨有的鋒芒。
何岑念似乎就是被她這一麵又一麵的玲瓏所迷惑了眼睛,此刻,他才發現,自己最愛的是她現在的表現,有著指揮千軍萬馬之人的霸氣,混合著女子的嬌柔,仿佛十六世紀優雅高貴渾然天成的女王,很合胃口。
隻可惜,她終究是別人的。
幽亮的眸光漸漸暗沉下去,眼底,那一瞬忽然亮起的光輝也在下一秒被收回。他瞬也不瞬的盯著蕭瑜,許久,他忽然低下頭,捏著手中的銀扣冷笑,“嗬嗬”。
他的笑聲被一種溫暖包裹,但那溫暖下藏著的卻是冰冷的猶如冰淩錐刺的涼薄。桃花眼微微翹起眼尾,眼簾掀起,男人卷長的睫羽很濃密,煽動時別有風情。就是這樣第一張柔軟的,帶著女性特征的,有些豔媚的臉龐,卻給人一種霸氣十足的壓抑感。男性氣息撲麵而來,豔而不俗的男人,一旦張揚起來,就仿佛百花叢中身不染塵的明珠,耀眼奪目,璀璨且高貴。
“這就是他的陰謀?小子,你最好老實交代,要是什麼都不說,我可以保證,你在牢裏的每一天,過的都生不如死!”溫柔的笑,溫暖的手,此刻卻令侍者感到異常的恐懼。他不敢動,任由那隻手捏著下頜,嘴唇都不敢哆嗦一下,生怕動一下,他的下巴就沒了。妖豔的唇微微張開,紅的仿佛染了血一般,在他眼前一張一合的掀起優美的弧度,吐出最刺耳的話語。“你要想死,分分鍾,我就能解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