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著,就是現在,景父景母在家中看完程諾帶來的協議書,在蕭瑜一再肯定的眼神下,最後還是簽下了各自的名字,協議離婚了。
接連著的幾天,景家徐家可勁熱鬧了。
消息一經傳出,眼看著婚禮快要到了的徐嶠就急了。著急的和什麼似地,不斷的想著婚期快到了,這新郎官卻還沒有出現,要怎麼辦。但她怎麼都想不到辦法,隻得求最寵愛她的家人再次給景家施壓,逼迫他們。
在程諾的授意中,景父告訴徐家人,婚禮照常舉行,景揚會趕到的。徐家人以為景揚服軟了,就沒在逼迫,卻不知,程諾他們已經和景揚景致商量好了,並將他和蕭瑜當時準備訂婚用的禮服全部改了改,讓跟著的修改禮服的老師傅和設計師一起前往景家兄妹所的地方。
今天,還有件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本來應該在牢裏蹲著的蕭雪不知不覺居然出現在了蕭家老宅門口,坐著豪車,戴著太陽眼鏡,身上披著皮草坎肩,車門半開,似乎在等誰個,直到蕭瑜被程諾送回來,她才緩步下車,摘了太陽鏡走向蕭瑜。
“呦,這不是我們赫赫有名的蕭大小姐嗎!”
樹叢發出沙沙的聲響,初冬的空氣裏多了份刺骨的濕冷,這讓剛從暖氣打的很足的車裏出來的蕭瑜不由地打了個寒顫。聽著那似笑非笑的聲音時,蕭瑜抬頭看過去,沒說話,也沒表現出什麼驚訝之色,而是一場乖巧的任由程諾為她穿上件米黃色大衣,自然而然的挽住程諾的胳膊就往老宅裏走,儼然是將蕭雪給忽略不計了。
這讓蕭雪極為火大,要知道她被陸煜撈出來後,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來見蕭瑜,但她並沒有想到,蕭瑜對她卻是這種反應。
越過她,蕭瑜直徑走入老宅的院落,院門口,那蒼勁的梅花枝上的葉子早已落盡,星星點點的小花苞點綴著褐色的樹枝,高處,幾朵花已然開放,嫩黃嫩黃的顏色賞心悅目。風拂過,花瓣微顫,暗香襲來,淡淡的梅香為這冬日添了一抹生氣,迎風傲雪,它睥睨著已經過了花期的群芳,獨自嬌豔的盛開著。
陣陣香風令人身心舒暢。
蕭瑜就那麼緩緩的,慢慢地,邁著極為優雅的步伐,走過她,在她的視線中,被老管家迎進去。老管家笑臉慈愛的在和她說著什麼,暖暖的意味蕩漾在眼角眉梢,給這初冬添了一絲蕭雪求都求不來的溫暖。曾經,她也在這個院落裏,在這裏胡鬧,在這裏成長,在這裏當過眾心捧月的小公主,在這裏度過她最放縱的年歲……但不論她作什麼,這裏的每個下人都不敢忤逆她,反對她,唯獨這個老管家,從來沒給過她好臉色,但現在,他卻可以這樣對著蕭瑜,像是在對他的親人。
是的,就是那個詞,除了她那個從小就教育她要爭強好勝,要將蕭家的一切都牢牢掌握在手裏的奶奶外,從沒有人給過她這種感情。她渴求過,爭取過,但現在她終於明白了,那些東西都不是她的,所以再渴求都不會有人施舍,隻有沒有了蕭瑜,她才能把曾經的家,曾經屬於她的一切都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