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紀優璿把藥送進嘴裏之前,時念一把便攥住了她的手腕,眼眸冷冷的看著她,居高臨下的氣勢,將紀優璿打壓的抬不起頭來。
“你就這麼不肯為我生個孩子?”
憤怒的聲音,從時念的嘴裏發出,開口的聲線,如同冰一般,沁入紀優璿的骨髓中,慢慢的融化在她的身體裏。
她等了很久,看他都沒有出來。
便起身找到提前放在兜裏的藥,沒想到,她還沒有吃,便被他看到了。
“我”紀優璿還沒開口,便被時念冷冷的打斷。
“你什麼,若不是一紙合同,你根本就不會待在我身邊。”
“你想離開?那麼我告訴你,不可能!合約到期了,我自然還有其他的辦法,這輩子,你都休想離開我!”
那仿佛是來自地獄的怒吼,嚇到了紀優璿,她抬眸望著時念,嚇得不知所措。
時念狠狠的放開了攥住她手腕的手,拿起了那盒避孕藥,轉身便離開了,沒有一絲的留戀!
她呆呆的望著他離開的背影,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原來,他今晚的不尋常,是因為那盒他早就發現的藥!
紀優璿呆坐在原地,慌亂的抬眸看去,早已經不見了時念的蹤影。
是啊,是她不想要孩子,她害怕將來孩子問她,有關外公外婆的事情,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難道說,是被他的爸爸害死了?
他們之間的關係,本就是不被認可的,有了孩子又怎樣,她始終成不了他名正言順的妻。
暗自壓抑的內心,也在時念離開之後,徹底的崩潰,跪坐在地上,哭到不能自已。
低眸的瞬間,發現了地板上的血跡,那是剛剛時念在床上用力太猛,扯開了她腿上被狗咬到的傷口。
紀優璿掙紮著,從地上站了起來,扶著床沿,很是吃力的坐到了床上,伸手將房間裏的燈打開。
之前,房間內,隻開了一盞很是昏暗的小燈,似乎是在醞釀著那種旖旎的氣氛。
天花板上,那盞最大,最亮的吊燈亮起之後,紀優璿才發現,不僅是地板上,床上,還有時念離開的地方。
都有血跡。
可能是剛剛,時念站在她麵前,質問她的時候,在昏暗的燈光中,並沒有發現,自己的鞋底沾染了血跡。
離開的地方,一步一個血腳印。
紀優璿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擦幹了眼淚,扶著牆壁一點一點的走出了臥室,在客廳裏,有時念準備的藥箱。
紀優璿裹著浴袍,忍著劇痛,將紗布揭了下來,又用鑷子夾著藥棉,沾了酒精,一點一點慢慢的輕點著傷口消毒。
劇烈的疼痛,讓紀優璿全身都在發顫。
無奈之下,紀優璿隨手拿起了茶幾上放著的湯匙,咬在了嘴裏,繃緊了牙關。
消毒之後,又上了些消炎藥,才抽出新的紗布,重新包紮好。
紀優璿拿下咬在嘴裏的湯匙,看著湯匙柄上,那淺淺的牙印,才覺得剛剛的那一切,並不是一場夢。
大汗淋漓的坐在沙發上,喘著粗氣。
過了好大一會兒,紀優璿才緩緩的起身,慢慢的走向了臥室,將床上的被單抽下,扔到了洗衣機裏。
從洗手間拿出抹布,半跪在地上,沿著時念走過的地方,一點一點擦拭著地板上的血跡。
血跡,在衣帽間外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