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身後幫著就是好,之前都是他自己,很難全部都顧得過來,有她在也是好的,起碼,能幫一下自己。
隻是,一想到,她早晚都會離開,時念便感覺自己的胸口發悶,心髒變得無比沉重,每跳動一下,在胸腔裏,就掀起一陣讓人無法忽視的疼痛。
紀優璿還在逗蜘蛛,可能是因為習慣了自己是鬼,就連之前最害怕的一些東西,現在也格外的習慣,今天她還捉了幾隻鼠婦,他們都一樣,習慣呆在陰暗的地方。
看著這樣的紀優璿,看似笑得格外開心。
其實,內心深處,是壓抑許久的痛,她從來沒有說過,並不代表,他感受不到,每次,她安靜的時候,大概是想到了十年後的事情,所以他也會安靜。
希望能陪她一起度過。
可是,他忘記了,他終究還是人,而紀優璿,早已經是孤魂野鬼,或許算不上野鬼,畢竟一直呆在他身邊呢。
“好玩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時念已經站在了紀優璿的身後,驀地回頭,時念已經幫她擋住了大部分的陽光,“我若是不站在這裏,你可能已經灰飛煙滅了。”
時念像是在開玩笑,帶著淺淺的笑意,紀優璿也回應了一個微笑,“你站在身後不就好了嘛!”
說著,又把蜘蛛拿在了手中。
年幼時,聽人提起說,喜歡呆在陰暗地方的動物,都和靈魂能夠接觸,現在看來,這個理論是成立的。
紀優璿並沒有理睬身後的時念,自己所能做到的事情,都會盡力的幫他,而不能做到的事情,即使他想要強求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她是知道的,他心裏有事。
但,她卻不想聽他說,因為她的心裏也有很多事情,卻不知道該和誰說。
紀優璿的沉默,讓原本有著千言萬語的時念,頓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默默的為她撐起了黑傘,擋住陽光。
第二天,時老醒來,特意告訴了時念,不用過去看望,忙自己的事情就好。
在時念兩點一線的公司,別墅跑時,張倩和時軒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在周一例會的時候,時軒難得出席,最終卻和時念大吵一架而離開。
日子好像很是平淡。
轉眼就到了六月低,紀優璿計算著,這已經是來到這裏的第42天,近一個月裏,她沒見過時軒,沒見過蔣天瑜,也沒有發生什麼大的事情。
雖然日子很是平靜,但,空氣中的緊張因子卻不會因此而消失,反而越來越多,越來越會折磨人。
好想一場暴風雨就要來臨。
她卻沒有任何的防備,為此,她還在那天晚上,冒險的去了一次蔣家,見到了蔣家老太太,但,除了等待,她沒有得到任何的答案。
“你去哪?”
時念穿戴整齊,正準備出去,紀優璿一個回眸看到,沒忍住的問了一句,“蔣家的宴會,必須要去一下。”
“時軒會去嗎?”
“會!”
說到這裏,都已經心知肚明,這一個月的安靜,是沉澱著更加沉重而無法麵對的事情。